赤衣卫上下,动作很快。
冯靖依着林繁的吩咐,又理了一遍各处关系。
“您说的那汉子,铺子里都喊他‘阿孟’,此人不在铺子伙计的名册上,”冯靖道,“衙门那儿登的应是前两年的,时间久了,米庄人手增减,倒也说得通。
东家马贵,这个月才从老家回京来打理生意,我们的人在米庄附近转,正好看见他了。
刘大人让我问您,要不要他们出人手,让马贵到衙门里,就借新一年各种手续要重新办一办这么个由头。”
冯靖口中的刘大人,指的是京兆衙门的刘献安。
京中各铺子的来来往往,的确得从京兆衙门经手。
林繁想了想,问:“平江楼那儿怎么说?”
“东家是京城人士,姓熊,他祖父曾在前朝御膳房里做过事,”冯靖道,“战乱时东奔西跑的,等建朝后就回来了京城祖籍,街边支了个小摊子补贴家用,这几年日子好起来了,熊东家就租了个铺面卖粥,手艺都是跟他祖父学的。暂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林繁便道:“那就麻烦刘大人那儿搭把手。”
刘献安很配合。
马贵显然也没有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一听衙门要办手续,揣了些红封就来了。
他前脚进京兆衙门,后脚,马家米庄被赤衣卫团团围了。
冯靖掏出腰牌:“各位伙计,赤衣卫办案子,来人把大仓开了?”
几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间,后院一屋子里冲出一彪形汉子,不管不顾着,要借机逃出去。
冯靖定睛一看,正是那阿孟。
有人发难,另几个伙计也不肯束手就擒,纷纷挥舞着拳头。
冯靖本想去抓阿孟,他面前的伙计向他袭来,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对。
一时间,米庄铺子与后院,打得热闹。
冯靖身手不错,撂倒了两伙计,再一看,想脱身的阿孟被林繁一抬腿扫翻在地上。
阿孟挺身欲爬起来,林繁上前,咔嚓两下,卸了阿孟两条胳膊,用绳子麻利得把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冲突起得快,收得也快。
所有伙计都被擒获,让人前前后后多检查一番,冯靖才与林繁道:“一个个的,蛮力真不小,还好听了您的意见,多带了些人手。要不然,突然动起手来,得吃亏挨几拳。
不过啊,我们上门来,他们就动手,这也算是不打自招了。
等把这些人扔进衙门,看那马贵怎么说。”
林繁点了点头,往后头去查看大仓。
大仓的门已经打开了,里头整整齐齐备着米庄的存货。
有未及捆好的,散着口子放在一旁,也有已经捆好,准备送走的。
如符灵夜里探的那样,每一袋的捆绳都是西凉马贼的手法。
冯靖跟进来:“我还是头一次见。”
那种手法,以前只听过,从未见过。
指挥使厉害啊,就靠这么个手法,一眼就看穿了。
“后头交给你了,”林繁道,“我去京兆衙门。”
冯靖拍了拍胸脯:“您放心,一个不落全丢牢里去,这里也会查仔细。”
林繁又交代了两句,策马赶到京兆衙门。
知他来了,刘献安赶紧迎出来:“那马贵,我让师爷给带去后头书房了,扣着他的人,没让他动,米庄那儿怎么样?”
“全是练家子,”林繁道,“见了赤衣卫腰牌,他们直接动手。”
“反贼啊!”刘献安跺脚,“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