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乔当即命差役传来珠娘与案发当晚在她家聚赌的两三人面询,结果,珠娘等人的供述竟与帮厨小子惊人的一致,都说帮厨小子不到三更天就从珠娘家离开,从此再不曾见到过他。
房乔情知其中必有蹊跷,反复思索,虽然对白申有意扯虎皮做大旗,亮出太子杨勇这块金字招牌,无形中给几近崩溃的帮厨小子壮了胆,撑了腰,使得帮厨小子的态度前后发生了变化有所怀疑,并且还疑心在自己带人返回县衙的这段时间内,有人将帮厨小子在平陵驿时的供述透露给了珠娘等人,串了供,但苦于手中没有掌握白申唆使珠娘等人串供的确凿证据,只得暂将帮厨小子收监羁押,改日再审。
接下来的三四天,尽管房乔每天都要提审帮厨小子,用尽了各种办法想逼他招供出潜入汤饼馆纵火的真相,可是帮厨小子却变得油盐不浸,任凭房乔如何审问,就是不承认自己与汤饼馆失火一案有关。汤饼馆纵火案在刚刚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之后,又陷入了僵局。
而同时,阴行功也来向房乔报告,称他已去见过代氏等人,现被羁押于县衙的一老一少两名女子皆不是顾沁儿,向房乔告辞自称要返回平陵驿和麻叔谋会合去了,却在暗中悄悄找到了杨凌,来向他询问顾沁儿的去向。
杨凌作为汤饼馆纵火案的苦主,自被房乔带回平陵县衙旁听审案后,就被单独安置在县衙大门西侧的一间耳房中住宿,当阴行功来找他时,杨凌正抱着脑袋坐在房中苦苦思索着怎样才能帮助房乔查清纵火案的真相,以使自己还上欠下唐介休的人情。
“呵呵,崽子,一个人在这儿躲清净呢。”阴行功踱进房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阴驿长,是您啊,前去辨认过了吗,官府捉拿到的女子之中可有顾姑娘?”杨凌听到有人说话,抬头发现走进房来的是阴行功,忙站起身问道。
“你小子跟我装什么糊涂?”阴行功突然撂下了脸,质问杨凌道,“我已听说了,被捉来的三名女子当中有一人昨日是与你们母子一起被开释的,获释的就是顾沁儿,对不对?快告诉我,她现在何处?”
“阴驿长,你说什么呢?昨日和我一起获释的是代阿婆的女儿小萤姑娘,怎么会是顾姑娘?”杨凌隐约记得阴行功不曾与小萤见过面,遂壮着胆子辩说道。
阴行功本也是在使诈,想诈使杨凌说出顾沁儿的下落,听他这么一说,又上下打量他几眼,并没瞧出他有惊慌失措,虚言欺瞒自己的模样,遂换了一副笑脸,自己先走到房中几案旁坐下,又招呼杨凌坐到自己近前,放缓了语气说道:“你说这事怪不怪,昨天我去天目湖畔的村子找顾沁儿时,听村民们说,几天前她已随着代阿婆搬到别处去住了,本想着她会与代阿婆母女一道被官府捉拿,关押,谁知道被捉的人当中却没有她。崽子,你说说,顾沁儿会跑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