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既然急着赶回广陵,也就不在乎多付他几文船钱,可是当他伸手向怀中一摸,不由得暗道声“不好”,原来他昨日在场驿看罢刘方的信后,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此时怀中空空如也,竟是一文钱都没有带。
“船家,这是三文钱,你收好。他的船钱老儿代他付了。”正当杨凌为付不出区区三文船钱而面红耳热之际,忽然见坐在船舱里的一位老者站起身,递给船老大三文铜钱,替他付了船钱。
“忠伯,怎么是你们?”杨凌立即便认出了这位主动替他付了船钱的老者便是曾在南塘镇“八方客栈”见过的三郎身边的仆从廖忠,再往他身后看,那名叫小草的侍女却是一脸嫌弃地盯着自己,似是对廖忠方才主动替他付了船钱的举动很是不满。
廖忠忙请船上的伙计牵过“飞雪”,带它到船上别处安置,上前一把拉起杨凌回身进了船舱,压低了声音向他说道:“小哥,我家小姐出事了,你知道吗?”
出乎廖忠和小草的意料,杨凌居然点了点头,安抚他俩道:“我刚见过三郎,你俩放心,她一切都好,并无大碍。”
“哦哦,小哥,你是在大牢里见到我家小姐的吗?她对没对你说到,要怎样才能解救她出得牢来?”廖忠毕竟上了几岁年纪,见过些世面,听杨凌如此一说,并没向他打听是怎么得知三郎被抓的消息的,只向他询问起了解救三郎出牢的办法。
“忠伯,我就说嘛,广州的刘刺史决非受惠不报之人,定是他给小崽子通报的消息,告诉了他小姐被抓的消息,是吗?”不待杨凌开口,小草就一跃而起,抢着向他问道。
杨凌前次与三郎在南塘镇“八方客栈”重逢之时,虽然没来得及向她打听这两位仆从是怎么跟随她的,可也知道,忠伯和小草跟随三郎的时间至多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今日既与他俩在渡船上邂逅,又见他俩如此关心三郎的安危,不由得对两位义仆产生了好感,也不计较小草径直称呼自己叫做小崽子,关切地向两人问道:“小草说得不错,确是刘刺史派人送信来,告知了我三郎如今下落的。你俩这是要去哪里呀?”
忠伯与小草两人对望了一眼,仍是由小草抢着答道:“小姐在广州被抓时走得匆忙,我俩也不知道小姐现在关押在何处,还是忠伯想到,如今唯一能解救小姐出狱的就是广陵张家的长公子张伯和了,因此我俩打算到广陵张园去求张家长公子,请他设法解救小姐......”
杨凌苦笑着摇摇头,对两名义仆说道:“你们不必去了,我昨日已去过张园了,虽没能见到张伯和,但据他家大管家张安说,在查找,解救三郎这件事上,张家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见忠伯和小草听了他这话,脸上难以掩饰地露出失望的神情,杨凌忙又补充道:“不过,你俩放心,我已与抓捕三郎的官人说定,用不了多少时候便会放三郎出狱的。”
“小哥,你说的这是真的吗?”忠伯摆手拦住小草向杨凌追问个中原由,只向杨凌问道。
“我与三郎情同姐弟,为何要骗你俩?”
“那好吧,从今往后,我和小草便跟定小哥你了,直到亲眼看到我家小姐被放出大牢的那一天。”忠伯回头望望小草,态度坚决地向杨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