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良心中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特么辛辛苦苦凑成的事儿,你特么一句话就得给我废了?
我特么容易么?
但他也知道这宛州市里不比在厂里,大家都知根知底,宛州市里藏龙卧虎,自己这点儿底子太弱了,所以还得要谨慎行事。
不过看看对方也就二十来岁,穿得也很普通,甚至也有点儿像是个教书先生模样,不太像什么狠角色。
他以前在蓝光厂子弟校上班时就很关注卿箬笠,从未见过这个家伙出现过,而且他也感觉得到卿箬笠和对方似乎关系也不是特别熟的那种,估计也应该是才认识不久,再听出对方口音也不像宛州本地的,所以赵国良心中稍微稳当了一些。
没准儿这家伙也是在打卿箬笠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不能容忍了。
狠狠的横了沙正阳一眼,赵国良压住内心的火气,冷声道:“兄弟,不好意思了,我和小卿是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大家关系都不错,而且日后对小卿也大有帮助,和你没啥关系,……”
“我和箬笠是朋友,那几个好像也只是你的朋友,不是箬笠的朋友吧?”沙正阳很平静的道:“而且我看你这个朋友和你那几个朋友好像也不咋地,箬笠一个女孩子,本来就不能喝酒,你们却要灌她酒,这样的朋友,我看可能素质水准也有限,不交也罢。”
赵国良再也忍不住了,“你说话小心一点儿,在外边儿走动,祸从口出这句话,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么?”
沙正阳乐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来教训自己起来了,还提醒自己祸从口出。
还没等沙正阳说话,卿箬笠就咬着嘴唇道:“正阳,赵哥,你们别吵了,赵哥,我跟你过去,可是我得说好,我不能再喝酒了。”
沙正阳眉头一皱,还没有等他说话,赵国良已经松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沙正阳一眼,然后转怒为喜,“放心,赵哥在,不会让你吃亏,走吧,你这个朋友倒是挺关心你,不过赵哥那几位朋友小卿你也知道,都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强人所难。”
见沙正阳脸色不豫,卿箬笠掠了掠自己额际的发丝,抿着嘴唇展颜道:“没事儿正阳,我就过去一会儿,待会儿就直接打的到我朋友那里去了。”
“没事儿,东哥他们有车,到时候让他们送你到你朋友那里去。”赵国良大包大揽。
沙正阳也知道卿箬笠虽然性格有些腼腆,但从骨子里应该还是一个有些主见和性格的女孩子,要不在明知道自己身份之后,却从未来找过自己,也没有给自己打过一次电话,
就凭这一点,沙正阳都要高看这女孩几分。
和卿箬笠也接触了两次,她也能感受到卿箬笠不想回厂而更想到宛州市区的学校里任教的心思,但女孩子还是挺有骨气,能忍着不找自己帮忙。
虽说蓝光厂子弟校会搬迁到市区,但是那也是两三年后的事情,另外她也应该知道自己作为市委办副主任要办这样一件事情其实并不难,可女孩就是能沉下心来保持淡泊,这不容易。
“箬笠,如果有啥情况,就和我联系,你有我电话。”既然卿箬笠做了决定,沙正阳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没有理睬赵国良,微微侧首到卿箬笠耳边小声道:“你小心一点儿,我觉得你这位赵哥人品有点儿问题。”
卿箬笠丹凤眼中浮起一抹感激之色,点点头。
回到房间里,酒局继续,不过沙正阳始终觉得有些不太踏实。
来了宛州快一年了,给沙正阳的感觉,宛州这边的社会治安总体来说还过得去,但是沙正阳也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宛州这边官本位的思维观念尤为突出,特权心态十分明显,比起汉都那边更为浓烈,更别提沿海地区了。
大家都更青睐于官场仕途的拼搏,觉得一门心思扎进体制内提拔升官才是最好的出路,其他一切都要屈从于这个格局。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十分典型的内陆地区的心理氛围和体制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