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是夫妻,这会儿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再说了,若不是你成了世子妃,也不会被琥珀这样掐了一回。这要算起来,难道又是我连累你?”孟若愚的话让吴桃笑了:“是啊,我不该想的太多。”
“我们做夫妻,就要不能互相隐瞒。”孟若愚伸手一拉,吴桃也顺势趴在那,看着孟若愚的眼,吴桃伸手抚摸他的眉,他的眼:“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好的人呢?出身高贵也就算了,为人还这样好。”
“这是当然了,不然你也不会喜欢上我,是不是?”孟若愚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吴桃勾唇一笑,孟若愚顺势握住她的手:“其实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变的这么好。我有时候想,若我娶的世子妃是另外一个人,她就和我娘一样,只知道趋奉、谄媚,或许祖母也好,我娘也罢,都会很喜欢这样的人。可我或许就会活的像爹爹一样。”
沉醉于酒、美色带来的欢愉之中,自己欺骗自己,然后还要告诉自己没有错。这样的一生,看在衣食无着的人眼中,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但对孟若愚来说,这样的一生,似乎也很没意思。大智若愚,自己总不能辜负了这个名字。
吴桃看着丈夫的眼,又靠近他一些:“那我们要互相夸对方,夸到什么时候?”
“夸到我们都很老。”孟若愚不客气的说,吴桃抿唇微笑,闭上眼发出满足的叹息。
“琥珀不会明白的,所以她疯了。”孟若愚说的话并没让吴桃睁开眼,但她已经明白丈夫话中的意思,所以吴桃没有睁开眼,只是在那微微点头。
“或许祖母和娘,爹爹也不会明白,但我不会后悔。”孟若愚如同发誓样的说,吴桃睁开眼,看着丈夫的眼全是柔情:“那我就随你胡闹,下次王爷要再打你,你要记得让内侍来告诉我,要打一起打,千万不能少打了一个。”
吴桃的话让孟若愚噗嗤一声笑出来,两人四目相视,眼中都是浓浓笑意。别人不明白,不理解又如何,只要彼此明白理解就好。
阳光洒在整个屋内,因着昨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吴桃吩咐下人不用一早过来服侍,这样慵懒地躺着说话,似乎从来都没有过。吴桃不由轻吻丈夫的眼一下,就坐起身要穿衣衫:“你好好地歇着,我还要去给太妃次妃请安。”
“你不能用要照顾我,没法过去请安来推脱吗?”孟若愚趴在床上看着吴桃,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可怜。吴桃伸手摸一下他的脸:“乖啊,我是做媳妇的,和你这个做世子的还是不一样。”
吴桃抬头时候,孟若愚看到她脖子下的掐痕,用胳膊撑着自己伸手去摸她的掐痕:“这个要怎么说?”
经过了一夜,吴桃的脖子已经没那么疼了,要不是孟若愚提醒她还想不起来,于是吴桃伸手抚摸这掐痕,眉头皱了皱:“只能穿衣服遮上了,再用粉遮一遮。”
“祖母会看出来的。”孟若愚说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吴桃拍他一下:“所以我要用话来打消祖母的疑惑啊,你别说话了,好好躺着。”
好好躺着,孟若愚躺下,熙红已经带着丫鬟内侍们走进屋内来服侍,经过了昨晚的事,丫鬟们都有些战战兢兢,内侍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特别当听到吴桃吩咐用粉盖住脖子上掐痕的时候,熙红的手颤抖着差点没把粉扑子给掉在地上。
“你们别担心,就算太妃发现,我也要保住你们。”吴桃明白下人们的恐慌因何而来,皱眉吩咐了一句,熙红急忙跪下:“奴婢,奴婢不过是……”
“没什么不过,起来吧。”吴桃轻声吩咐了一句,熙红这才重新为吴桃上了妆,衣领很高,粉又打在脖子上,那掐痕虽然能看出一点点,但要很仔细地看才能看出来。
吴桃满意地点头,带着人要去给太妃请安,王府内的人和往常一样,照常忙碌,似乎昨天的世子挨打毫不影响他们的生活。
这个王府,缺了谁都是一样的,会有规矩,会有礼仪,所有的人都依规矩礼仪而行,不用去想这些规矩礼仪因何而设,只需要照着行就可以了。
吴桃一路行来,所见都如此,不由轻叹一声,所以王妃才会说,都是可怜人吧。然而在次妃看来,王妃才是真的可怜人。也不知道次妃有没有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