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永远都是这样,错的人是下面人,上面的人永远不会错。孟若愚有些无奈地笑了:“祖母为何要找世子妃算账呢?世子妃又错在了哪里?那些话是我和爹爹说的,动怒的也是爹爹。”
“她是做妻子的,要辅佐你,她没有劝着你,就是她的不好,我只和她算账。”太妃的话让次妃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太妃不满地看着次妃:“你笑什么,可是笑我说的不好?你要知道,这会儿躺在这里的是你的儿子,这要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就……”
“太妃心疼的,是世子呢,还是我的儿子?”次妃收住了笑走到孟若愚身边,见孟若愚神色如常,这才对太妃询问,太妃愣了一下就道:“你的儿子自然就是王府世子,有区别吗?”
“有,若当初王妃生下一个儿子,那王府世子就是她的儿子了,而不是我的儿子。”次妃的话太直截了当,太妃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次妃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太妃,这一路走过来,我才知道我错在哪里,我更是知道,太妃也错了。”太妃的神色渐渐不好起来,孟若愚急忙道:“娘,您……”
“娘这才知道,原来前面的日子,是糊涂着过的。”次妃不顾孟若愚的阻拦继续说着,吴桃不由深吸一口气,接着看向太妃。
太妃的神色变幻,接着语气很生硬地道:“你既然知道你前面的日子是糊涂着过的,那你这会儿清醒了,就该知道你错在哪里了。”
“那太妃知道您错在了哪里?”次妃看着太妃,语气飞快地说。
“我没有错,若有错,错的也是别人,不是我。”太妃愣了下才回答次妃,次妃勾唇一笑:“是啊,您没有错,您不会错,这就是您对别人说的,您的坚持。所以您看着这王府一塌糊涂,甚至于,看着我在那里薄待大郡主,你也不发一言,太妃,到了今儿我才知道,我自持聪明伶俐,但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次妃的话让吴桃震惊,孟若愚更是直接坐起来看着次妃:“娘,您知道您在说什么。您说祖母看着您在那里薄待大姐姐,这些事,祖母全都知道?”
“你把你祖母看的太糊涂了!”次妃冷笑一声,眼神更加不善:“太妃,您到这会儿还在装糊涂人还在装好人。可是我这会儿已经不糊涂了,我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您见王妃生不出儿子,寻来生儿子用的,不过是您见大郡主太像王妃,就想用来折辱大郡主的一把刀,不过是……”
“住口!你真的疯了!”太妃冷冷地打断了次妃的话,对孟若愚道:“你也是知道你娘的脾气,她一信口胡说,就会说胡言乱语,你安心好好地养着,不要把你娘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我的话都是信口胡说吗?”次妃的话音刚落,太妃就高喊一声:“来人!”
宋嬷嬷往前走了一步,太妃已经高声道:“把次妃送回去,让她好生养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探望她。”
“祖母!”孟若愚高喊一声,震惊地看着太妃,太妃此刻再没有一点慈爱祖母的样子,脸板的很紧,看着次妃缓缓地道:“你不是觉得自己想明白了,这会儿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好好想。”
“祖母不可以!”孟若愚又喊一声,太妃回头,这眼神如此陌生,一点也不像是孟若愚印象中的祖母慈爱的笑,孟若愚看着太妃:“您为何要这样。”
“我是为了王府!”太妃语气很轻,但转脸就命人赶紧把次妃带走。
次妃这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眼孟若愚,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有些癫狂。吴桃担心地握紧了孟若愚的手,担心他突然从床上起来追出去,到时候伤口流血,那就越发不好了。
“祖母,原来,原来,您就是这样的人。”孟若愚没有下床追去,而是用一种恍然醒悟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