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若愚这针锋相对的话, 次妃觉得脑袋疼, 用手揉了下额头,朱嬷嬷立即过来捶背。捶了几下,次妃就把朱嬷嬷推开:“罢了, 罢了,就晓得你要护着你媳妇, 那我也就问一问,你嫁进来之前,宋嬷嬷是前去教导过你礼仪的,可你把礼仪都学到了什么地方?对长辈不敬, 对亲戚们也没放在眼里。今儿你在大郡主那边闹了一番,也不怕明儿城里都在传你的笑话!”
叫孟若愚左思右想, 也没想到自己的娘竟是要为王家出头, 于是孟若愚的眉挑起:“娘, 您这话儿子怎么有些不明白呢?郡主出嫁,虽说比不得公主下降,也是有礼仪在那里的,哪有郡主的婆婆要郡主亲手服侍的道理?这也就罢了, 毕竟女子以贤德为要!既然大姐姐如此贤德,那王家就要感恩戴德才是,可是竟对大姐姐说什么,生不出儿子就让王家绝后。休说大姐姐和姐夫都年纪还轻, 就算年纪大了些, 要纳妾或做什么, 都要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议才是。可是王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擅自把大姐姐身边的丫鬟给了大姐夫,还说什么等那丫鬟生下儿子,就要算做大姐姐所出,这混淆皇家血脉的事情,亏他们想的出来!”
孟若愚一口气说完,别说吴桃来不及,就算是次妃和朱嬷嬷,都没机会打断他的话,次妃的神色更难看了:“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这样和我说了一通,那照你说,你媳妇这派了人去你大姐姐那边,明里暗里地,要仪宾全家都要听从你大姐姐的话,是有道理的了?”
“这是自然。别说是我们这等人家,就算是市井人家,不也常有做兄弟的为自己出嫁姐妹出头的事情?”孟若愚答的爽快,次妃不由咳嗽两声才道:“好啊,好啊,你这会儿一套一套的,你难道不晓得……”
“娘,您说来说去,就觉得我们为大姐姐出头是不对的,可是你仔细想想,大姐姐那么好的性情,出嫁这么几年,就被那家这样对待,那要再等些年,他们家背地里□□着大姐姐,却还要打着大姐姐的名头来王府要东要西,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还全给出去了,这要真传出去,才笑掉人的大牙。堂堂王府,有国家法度在这里,竟然还护不住一个出嫁的女儿,让那家子宠妾灭妻也不敢说个不字!”
次妃用手扶一下额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疼炸了,对孟若愚一字一顿:“好,好,好,你还说你没有忘了娘,可你这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竟是要……”
“娘,难道您要儿子做一个不知道自己姐妹出嫁后的情形,一味地被人哄骗,然后在王府内高乐的人吗?”孟若愚目光炯炯地盯着次妃,这话一下堵在次妃心口,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次妃只能恨恨地道:“好,好,这会儿我竟是说不过你了。只是你也不想想,你们夫妻以为派人去把王家的人说一通,再让人把那个丫鬟带回府来,就能让你大姐姐在王家过的舒坦,做梦呢!”
“婆婆这话,做儿媳的也未免要驳一驳了。”方才是孟若愚一直在说话,吴桃只能坐在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孟若愚在说。此刻听到次妃这样说话,吴桃也忍不住开口了。
次妃横了吴桃一眼:“你还真以为你什么都懂,这是给你大姐姐撑腰的行为?要知道,你大姐姐总是要在王家过日子,那些婆婆折磨儿媳的手段,你……”
“难道大姐姐带去王家的人都是死了不成?”吴桃怒极反驳了一句,次妃被堵在那里,孟若愚已经道:“若那些下人们,分不清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任由王家的人对大姐姐不好还不回王府报信,这样的下人,挨个敲死都没冤枉的!”
吴桃觉得孟若愚这句话有些太过戾气,轻轻地扯了下他的袖子,孟若愚这才收起那股戾气:“自然,一个个敲死也是不好,可是杀鸡儆猴这种事情还是要做的。娘难道认为,王府的郡主也是和别人家的女儿一样,出嫁之后,娘家要撑腰还要看婆家的脸色吗?若真如此,那才成了笑话。”
次妃已经被孟若愚夫妻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点头:“好,好,你们倒真是一对好夫妻,两人说的话都一样,来啊,送世子和世子妃回去。”
次妃的话刚说完,就有个小内侍脸色苍白地跑进来:“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这个时候,这句话简直就是撞上次妃的不高兴了,她一脚踢在小内侍心口上:“谁教你的规矩,这样大喊着乱闯?”
那小内侍被踢到在地,心口疼的没办法,但还是要按规矩禀告,于是小内侍跪在地上,对次妃道:“方才大郡主那边的人来报,说,说,大郡主今儿从二郡主那边回去之后,也不知为了什么,就命人把身边服侍的几个人全都捆起来,说要尽数打死。此刻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王太太说要寻死。”
次妃没想到大郡主会这样做,在次妃看来,大郡主和宁安郡主很不同,倒有些像已去世的王妃,因此次妃看大郡主也格外不顺眼,大郡主出阁前后,次妃都暗示过王太太,要她设法欺负大郡主,还让她放心大胆地去做,凡事有自己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