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这么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这次来的时候所有的人表现的都太过奇怪,就算她上次动手打了姓温的男子,小厮畏惧也还说得过去,可连老鸨都这样的畏惧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除非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心思碾转之间,她忽然想起狐假虎威这个词,当然相反的事情她也就顺理的推敲了下来。
果然在她的这句话扔出去之后,那老鸨的脸色彻底的白了下来,喏喏的盯着她一个劲的看,似乎在考虑哪头轻哪头重的问题。
月清然倒也不着急,她今儿来也不是来砸谁的场子,只是来弄明白一些事情的,当然如果其中的事情如果不让她满意的话,那么动不动手就是后话了。
老鸨考虑了很久,在她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然起身道,“公子且等等,我这就亲自叫人去。”
看着老鸨出去的身影,月清然终于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这老鸨怕的果然是背后的那个人,不过爱谁谁,反正早晚也会见面,只要不是出面妨碍她的,也许还是朋友,如果这背后的人要是冲着出面阻拦的话,就不要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床上的屠劫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女人,要打要杀直接动手,干嘛像个老妈子似得啰嗦那么多?”
月清然趴在桌子上不屑的一笑,“屠劫大爷,麻烦您办事的时候能用用脑子么?这又不是野人时代,哪有直接动拳头的?”
屠劫不以为意,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唇边的油渍,“人类就是麻烦,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要弄得比登天还要复杂。”
月清然心里一沉,虽然屠劫的话只是随口之言,可她又怎么能说他说的不对?拿起茶壶一点一点的往杯子里注着水,忽而有些认真的问道,“屠劫,你称王的那个时代是怎么样的一个时代?”
屠劫一愣,没想到月清然会突然认真,想了想竟也是认真的回答道,“在第一位大至尊灵师没有出现以前,神修大陆只是一片空地,在这里只要赢者就是王,败着就是寇,没有什么好争议的,虽然日子不像现在这般的物质丰厚,倒也过得乐在其中。”
如果要是平时,月清然绝对体会不了屠劫口中的这个了在其中,可是在经历了种种阴谋和杀戮之后,她倒是忽然羡慕起了那种乐在其中的日子。
没有阴谋,没有尔虞我诈,你想超越我只需动拳头,虽然可能野蛮了些,但谁又能说那种日子何尝不是单纯的?
伸手探出灵识幻化在了床上屠劫的身上,心里想着暂时将它变成个人形才是,不然一会怕是吓到别人可就不好了。
……
碧水楼台三楼中央的屋子里,香炉中烧着清新的香料,淡淡的烟雾飘在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轻水板着一张轻柔的脸蛋站在床边,怒瞪着老鸨,“你竟然敢私自帮我答应下客人?难道你忘记是谁买下了我么?”
老鸨当然也不愿意得罪这不好惹的人物,不过细想一下身后的主子,不免声音也不怎么好听,“轻水你确实挂着千夜公子的名字,但是今儿这人物我劝你还是去看一眼的好,人家公子倒也没说非要你去做什么,只是想见你一见。”
轻水扫了地面一眼,仍旧强硬道,“妈妈指不定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呢吧?现在却来和我吊脸子,真不知道要是邪知道了会不会疼着我。”
到了这份子上,老鸨也不示弱,“轻水你好歹也是我楼里走出来的姑娘,念在咱们还算是有点矫情的面子上,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儿这客人是当家的指名道姓要好好伺候着的话,话我是传到了,至于去还是不去你自己拿主意吧。”
轻水虽然心里有气,不过一听到了当家的三个心,面上还是产生了畏惧之色,背后的老板虽然她一直没有见过,但是她曾经可是听闻过这当家的狠戾,千夜上邪虽然在赤炎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但是幕后的当家的也未必就比他弱,不然碧水楼台开了这么久也不会连个闹事的都不敢有。
压了压火气,轻水终究是松了口,“妈妈先出去吧,我收拾收拾随后就到。”
老鸨见她终于识趣,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屋子。
轻水拉过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小声的嘱咐着,“你现在赶紧去千夜家找千夜公子,就说我这里有难,让他速速过来。”
小丫头点了点头,忙不失的颠颠跑出了屋子。
看着小丫头一溜烟一样的跑出了屋子,轻水这才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慢慢的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