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放下碗,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如果你继续这样努力吃饭,再有个三五天,你也就拿得动匕首了。”
李千月只能闭了嘴。
天黑下来时,卫长风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不但自己洗漱已毕,还帮李千月擦了脸,倒了中间他“有事”出去后使用过的马桶,将那染血的被子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笑道:“这一回我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
灯熄了。帐内黑下来,只从帐帘缝隙处有些月光漏进来。
卫长风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这一天,他可真的累坏了。
李千月却睡不着了。她躺在那里,感觉身上发痒,胸口很疼,心里堵的慌。她的眼前好象又看到了父亲,看到父亲绝望的以双手抓着自己的脚,希望能够得救。
眼泪从她的眼中直涌出来。
没了,什么都没了。她自幼丧母,只与父亲相依为命,而现在,父亲也没了,她在这世上已经没了亲人,只有父亲给她买的一对耳环做纪念。她真的生无可恋。
泪眼朦胧中,她感觉着眼前寒光一闪,卫长风的剑好象又一次砍到了父亲的手上。她将头侧了侧,在枕边擦去泪水,然而那寒光却更清楚了。
这可不是幻觉!
她抬眼循着那光看去,只见床头边上,挂着一把剑,那剑鞘极为古朴,隐隐的透着寒光,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明亮。
李千月的心突然一跳。
她看到过卫长风以此剑往来冲突,这把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绝对的吹毛立刃,无可阻挡,纵使自己现在再无力,只要将此剑往卫长风身上一丢,卫长风只怕也得被砍成两断!
就这样办!
李千月小心的移动着手臂。她不能发出声音惊动了卫长风,也不能因为自己动作过大而牵动伤口,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不成功,一旦卫长风惊觉,就绝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她的手臂慢慢的移向剑鞘,中间三次因力气不继不得不放下手臂重新开始。终于,她的手指触到了剑鞘,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冲击着她,让她打了个冷战。可是,只差一指的距离,她的手指虽然触到了剑鞘,却无法握住。她努力再向前伸手,胸口一痛,力气尽失,手臂又一次无力的垂落下来。
废物!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等了一会儿,她感觉着力气有所恢复,再次伸手,这一回,她没有再试着去抓剑鞘,而是用手指轻轻失去剑鞘。剑随着她的手指推动而晃动起来。
李千月见剑荡回来,手上加力,打算再推一下,只要剑鞘往回荡的再大些,她就可以抓住了。
一股剧痛传来,她差点叫出声来,手再次垂下。
她的心中涌出一股怒气,奋力举起手,用力一推。
剑悠悠的荡了回来。她急忙抓过去,头不由得一抬,眼前一阵发黑,手却抓了个空。
她紧紧咬住嘴唇。冷静,要冷静!她重新再试。汗水顺着额头流到了眼角,她不敢去擦,生怕一回手就失去了机会。
一次,两次,三次。
她终于抓住了剑鞘!
李千月感觉着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她大大的吸了两口气,小心的将剑鞘一点点的拉动,让剑由竖着挂起的状态变成横着,这样她就能将剑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