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道还明白,你越说我越糊涂了。”秦明知道,这个时候想再解释清楚,倒不如不解释得好,于是说:“王大娘,你侄子我错了,行了吧!你说犁地,我现在发动机子,这几亩地不好犁吗?不到天黑一定给你犁好,耙好,种好!”秦明说着摇起机子坐在座子上,放下犁子耕了起来,顺着犁沟望去机子冒着缕缕白烟,升腾着,弥漫在地面。
王大娘在地头抹去眼泪,看着翻起的土块,看着远去的四轮车和坐在上面的秦明,她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多好的孩子,无论是对他娘,还是对媳妇,还是对别人都没有坏心。该孝的孝,该让的让,让敬的敬,能带人两个绝不带一个,能有一碗吃的也会分成半碗给有困难的人……别错怪孩子,也许他说的有理,也许他说的没有错;孩子别怪,大娘实在是拿不出买化肥的钱呀,我去像谁借?我去跟谁赊?多耪几遍,锄头有火,锄头有水,锄头有肥,任它长吧,能收多少是多少。等收了粮食,缓了手,再说……
“这么快,秦明发动车我就找包栓,拿着盆来了,没想到你们娘俩撒好化肥又犁了几个来回了!”秦忠良对王婶(因为秦忠良的父母不比王大娘的年龄大,才这么称呼)说。
包栓也来到了,站在地头看了看,吃惊地喊秦明:“停下!停下!这一点化肥没撒犁什么犁,哄人!”
听包栓这么一说,秦忠良又仔细朝地里看了看,没发现一点化肥的痕迹,忙问秦明是怎么回事:“你是望了把化肥带来,还是撒过化净了?”
“没买带什么带,撒什么撒?白茬!”秦明说。
“不上化肥犁地有什么用?你不是知识分子吗,种地连这点都不懂,快撵上《朝阳沟》里栓宝的对象银环的水平了!”包栓挖苦秦明说。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还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程度吧。”秦明说,“我说不上化肥比上化肥少收,王大娘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按照她的意愿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