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子里的情状,徐三毛知道没油水可捞,气恼地踢翻一条小木凳,怒冲冲地钻进房里。
破旧的床上蜷着一个干瘦的小男人。侧着身眼睛半合不开。一身破旧的衣服,半旧的布鞋也没脱。床上没有凉席,只铺着一条脏得不能再脏的旧床单,辨不出颜色。床单下露出一绺枯黄的干草。房里弥漫浓浓的霉味。
徐三毛皱了皱眉头,没耐心细察床上的人,踢上一脚。
“他妈的,你这德性不穷才怪!”
高继成从徐三毛的眼神里看出没有危险,有气无力地说:“我什么都没有,老婆跟人跑了,儿子不认我,就是家财万贯,又有什么意思?”
几个匪气的男人都笑了。
徐三毛啐了一口:“你这懒虫,还娶过老婆?看不出!你要家财万贯,做梦吧,叫你那不认爹的儿子给你多烧点纸钱!”
高继成没精打采地问:“几位长官来做什么?”
高继成半死不活的样子,徐三毛看着作呕。高继成进门的功夫做得好,屋子里稍微收拾一下,又扫了地,虽然拉圾没出门,但更证实他是个懒汉。就因为这些做功,徐三毛对高继成一点都没起疑。
一个手下说:“组长,是不是在这房子里蹲守?”
徐三毛捂着鼻子说:“这不是人住的地方,出去,换一家。”
难闻的霉味,徐三毛没兴趣住下来,何况他看着高继成就烦。
一群人潮水一样退去。
高继成虚惊之后,慑定心神。现在他面临一个难题。选点藏身此地,不料徐三毛也盯上这儿。难道是刘其山的意思,还是苏长生出了什么事?
高继成有点忐忑不安。如果苏长生出了事,那他的行动断难进行。高此成此次大胆行动,就是在苏长生身上押了一宝。苏长生知道猎虎计划,也必知道他下手窃夺。只要苏长生巡城,必会给他创造机会。苏长生如出事或不当值,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正焦灼不安,弄道里忽然传来吵闹声。
高继成连忙下床,轻手轻脚移到外间,小门大敞。高继成快步门前,掩上大半个门,探出脑袋。
这一看高继成心花怒放。原来是苏长生挡住徐三毛。
苏长生看到徐三毛带着几个手下弄道里鬼鬼祟祟,心里一惊,却不露声色,笑着说:“徐组长,我到处找你。”
徐三毛瞪着白眼:“苏组长,我不归你管,你找我干什么?”
徐三毛的挑衅苏长生并不在意。他有刘其山的尚方宝剑。
“队长要我转告你,你的计划要赶快做好。城里的事全归我。”
徐三毛冷笑一声:“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听口气徐三毛不肯放过唾手可得的功劳。苏长生倒不在乎他争功与否,只是他料定高继成藏身附近,想找个机会通知他撤回山寨。
苏长生也不客气:“什么争功不争功?这个功劳本来就是我的!”
徐三毛乜斜着眼:“要赶我走?没门。要不我们找太君评理!”
苏长生大眼一瞪,挥动钵大的拳头,吼道:“徐三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这个功要定了,要评理,先问问我的拳头!”
苏长生比徐三毛高出一头,拳头是他的两倍之大,论臂力,徐三毛绝不是对手。
徐三毛下意识地摸枪。
苏长生哈哈一笑:“徐三毛,有种你就一枪毙了我!”
当众杀了苏长生,徐三毛却没这个胆。苏长生深得刘其山信任,杀了苏长生,刘其山眼都不眨会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