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队长,大股伪军开往宗大垸!“
望寨畈炮楼之战,游击队折了六分之一的兵力,如今回防黄家大院,丁大勇紧急补充新兵。丁大勇和常金生正在村东看新兵操练,一个队员急匆忽跑过来。
鄂豫皖游击队驻扎的黄家大院,离宗大垸只有几里路,隔了两座山,自与大王山义勇军相会,丁大勇对宗大垸留特别意。他知道宗涛屡挫山口一夫,山口一夫必图报复。宗涛山寨军务繁忙,无暇顾家,鄂豫皖游击队有义务就近照顾。
于是丁大勇派出哨兵,不时去宗大垸哨探。
听到哨兵急报,丁大勇和常金生都吃了一惊。
“只有伪军?多少人?”
哨兵说:“大概有四五百人,把宗大垸都包围了。”
丁大勇大急,盯着常金生问:“老常,怎么办?”
常金生拧着眉头:“宗涛的义勇军,是梅河乃至鄂东抗日的中坚力量,保护他的家人,是我们的应尽的职责。但是伪军数倍于我,正面交锋必难退敌。”
丁大勇咬咬牙:“那就侧击吧。伪军大都是乌合之众,我们背后袭扰,逼得他们退兵便行。”
常金生点头默许。
丁大勇火速组织队伍,留胡亚春带新队员守黄家大院,其余百十个队员,全部拉上。
很快到了宗大垸后山。透过灌木丛,村里并无一个伪军。
“都撤了?”
常金生扫视一遍,见村民各行其是,并无慌乱之色,料知伪军确已撤离。
“快,宗老爷子家里看看。”
两人对郭加生交代几句,急急下山,进了宗家大屋。
宗文礼及其家人正聚在堂屋,为刚获得的消息兴奋不已,忽见两个中年汉子走进来,微微一愣。常金生和丁大勇气宇轩昂,眉宇间正气凛然,加上一身灰布军装,宗文礼立知猜出对方身份。
“看座,斟茶!”
宗文礼饱读圣贤书,特别欣赏有气节之人。
丁大勇哈哈一笑:“宗老爷子,我们代表鄂豫皖游击队看望您来了。”
宗文礼竖起大拇指:“抗日的英雄,光临寒舍,篷荜生辉!”
常金生接过茶,放在桌上,感慨地说:“比起令郎,我们差远了。”
宗文礼眉毛一扬:“你们认识宗涛?”
丁大勇呵呵大笑:“前几天我们还与宗队长联手,端了鬼子两座炮楼。”
宗文礼一听,顿感亲切,忙拉着常金生和丁大勇的手:“好,好!这么说,二位真是我宗家尊贵的客人!二位高姓大名?”
常金生笑道“这是我们队长丁大勇,我叫常金生。听说伪军刚才围了贵村,特地赶来,不料却一个没见到。”
宗文礼深受感动:“原来是游击队二位当家人!鄂豫皖游击队如此深情厚意,老朽愧领了。你们的队员呢?”
“都在后山上。”
“快,快请下来,老朽设宴款待。”
丁大勇连连摆手:“老爷子,不必了。宗队长为民族大义,无暇顾家,我们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再说宗队长留我们山寨住了两天,好酒好饭,我们已经领过盛情。”
宗文礼放声大笑。
“还有一件中相告老爷子。”
宗文礼盯着丁大勇,呵呵一笑:“犬子能交上二位益友,便是喜事。”
丁大勇笑道:“老爷子,真正的大喜。宗队长已为贵府娶了如花美眷。”
宗文礼一愣,随即呵呵大笑:“好,非常时期,我不怪他。立业成家,都是大喜事。谢谢二位传递如此佳音。”
宗文礼心情甚好,吩咐家上传上几色水果。
常金生沉吟一会说:“看来山口一夫已查出您和宗队长的关系,只怕今后有不少的麻烦。我们的队伍暂时驻扎黄家大院,老爷子如有急事,不必见外,速派人通知我们。”
“多谢,多谢。”宗文礼脸上溢出怒气:“可恨周用生和罗佑福,好好的中国人不做,却要当汉奸,刚才他们拉我参加维持会,老朽岂会落下千秋骂名,让祖宗蒙羞!”
常金生称赞道:“宗老爷子满门忠烈,山口一夫打错了算盘!”
丁大勇急间:“周用生和罗佑福没为难老爷子吧?”
宗文礼摇摇头:“看样子他们知道贵队伍和大王山联手,不敢轻动老朽。”
宗文礼说得轻松,但是丁大勇和常金生心往下沉。他们知道山口一夫一计不成,必恼羞成怒,使出阴险的招数。但这话不能对老爷子说,免得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