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必要弄成这样吗？”伊娃都看不下去。

“蚂蚁啃大象，大家一起上！fsx！”卡奥斯虽然瞎了，但此刻天空中的米迦勒就像灯塔一般明亮，在他一声招呼下，fsx立刻在空中打造起了无数的结界阶梯，卡奥斯、凌蘩、伊娃这些阿尔法小队的成员冲在了最前面，林溪则是带着临，斗比、兵这三位天阶狩魔武装一起向着米迦勒冲去。

船上留下来开船的，只剩下了贱骨头……这家伙可是也没有眼睛珠子的。

十三反倒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躺在他怀里的赞臣已经只剩下了一丝气息，他能活到现在就是一个奇迹了。

十三努力用平生所学的一切急救方式，试图让赞臣活下来，但试得越多，越明白一切都是徒劳。

“你等等，我去给你抓只海龟来，你不是有万世永生降吗？”十三想到了另外一种方法。

“没用了……”赞臣的声音很轻，就像羽毛一样，微风都能带走。

“这种时候就别挑肥拣瘦的了，当下乌龟又不会死，大不了我保证不拍照留念不就得了。”十三努力讲着笑话。

“米迦勒用七宗罪钉伤了我的灵魂，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用万世永生降了……”快要死了的赞臣，看上去并不难过或者恐惧，只是略微有点遗憾而已，“我已经活了好久好久，经历了太多的是非，做了太多的好事和坏事，够本了。”

“我还以为你的遗言是‘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十三，其实很高兴能在人生最后的旅途里遇见你，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顽固又执着的调查员，你看上去没心没肺，却一直秉持着正义的信念，绝不向你认为的罪恶妥协。

哪怕战到遍体鳞伤，也从不动摇……”

“喂，都快死了，还用最后的时间来拍马屁真的好吗？”十三皱眉道。

“好歹我也快死了，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吗？”十三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怀里的赞臣居然在撒娇，“我正在回顾我的一生，想想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帮你想了一个，还记得当年在监狱里遇到的那个干屁王吗？”十三坏笑道。

“你信不信我在临死前给你下个终身不举降，保证100年内无人可解。”赞臣面露狰狞。

“给爷你跪了，别玩我了好吗？正经点，告诉我你想被埋哪？”十三平静地问着。

“多可笑的问题，我的灵魂将化为乌有，我的身体也根本不属于我，埋哪，我还真不在乎？稍显遗憾的是，想我绝世神降技贯满盈，放眼世界能与我一战者屈指可数，但最终，我却连个继承衣钵的徒弟都没有，老夫看你骨骼惊奇，正好档下缺一个吹箫童子，要不你就去……”

“干脆还是我亲手送你上西天好了……”十三眼角的青筋暴露。

“十三，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赞臣说着，不等十三再回绝，突然一口咬上了十三的手臂，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用来发动攻击的部位，遗憾的是十三又中招了。

师徒传承降，不同于古代小说里直接用手顶着背部推拿按摩大保健式的传输功力，这仅仅是一种记忆的迅速植入。

赞臣在完成了万世永生降后，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使用这降头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自己需要什么徒弟。

不过最终能让十三继承衣钵，对他来说，这桩心事算是了了。

被赞臣咬后，十三的大脑里就像被塞进了一整座的图书馆，大量混乱的信息挤压的脑细胞都快爆掉了，这些就是赞臣穷极近200年，掌握的全部人间关于降头术的各种可能，其中不少的部分都还没有完成，属于研发阶段。

只有这一刻，十三才懂得什么叫做活到老，学到老，赞臣从未放弃过变得更强，也从不自满的觉得自己已经稳定了。他一直在醉心研究和开发新的降头术，包括将道降结合的新尝试。

“干嘛对我这么好？道老狗都没这么好过啊？”十三纳闷了，他和赞臣的关系亦敌亦友，曾经无数次的想弄死彼此，却都没能如愿。知道今天，赞臣却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因为你将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可怕的现实，神远远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我真的不好意思告诉你米迦勒在天堂里也只能算个太监总管的角色，根本毫无实权。

他们还有八翼天使，十翼天使，十二翼天使，他们的力量将让你恐惧到不敢呼吸……

害怕是可以的，但是……请别忘记了你心中的正义，也别忘了我给你的知识。

十三，地球就托付给你了……”赞臣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一代神降，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