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附近几个山寨都难免犯嘀咕。
这年头山贼也穷得厉害,齐山懒得搭理他们,否则早就扫平了。
来到偏厅,正好看到王大娘正与老和尚两口子叙话。
老和尚慈眉善目,一身僧袍洗得发白。
旁边妇人打扮却比上讲,虽然赶不上官宦人家的夫人,也算是个地主家的小姐。
见齐山走过来,王大娘站起身来说道:“二叔,这是皇觉寺的觉远大师,是老四的师傅。觉远大师,这是如今老朱家的当家人。”
老和尚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诵了一句佛号。
“施主好面相,果然是大富大贵之人,难怪老朱家能够久旱逢甘霖,逆势崛起。贫僧觉远见过施主!”
齐山微笑回礼:“见过觉远大师,不知道大师此来所为何事?”
“说来惭愧,如今老天爷吝啬雨水,蝗虫也越来越多,前两个月还好,多多少少还有树皮草根吃,如今就连这些都几乎吃没了。
佃户生活太苦,皇觉寺不忍收租,但又必须活命,寺庙内无余粮,和尚们也只能自讨生路。
贫僧厚颜来讨一碗饭吃。”
齐山展颜:“应当如此,大嫂可给大师准备的饭食?”
“只上了一碗粥!”
“那如何能够,吩咐后厨整治一桌酒席,大师不吃肉食,将咱们的豆腐变着花样做上来。正好我有些事想要跟大师聊一聊,机会难得不能错过呀!”
一听到有酒席,老和尚胡子都发抖了,旁边的妇人更是喜上眉梢。
王大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告罪一声,带着丫鬟走了出去。
老和尚合十行礼:“多谢施主,但有所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山笑着回礼。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1天起,齐山心中就满腹的疑问,朱重八一家生活在孤庄村,巴掌大个地方,又接触不到上层社会。
有些话问了也白问。
如今老和尚来了,或许能知道一样。
和尚可是不一般,他们在世间游走,结交三教九流。
在这个背景之下,消息自然灵通的多。
后厨的胖大娘,实际上就是隔壁汪家的媳妇,之前在镇上酒楼做过帮工,算是有两手。
手脚麻利,速度也够快,再者说豆腐也是现成的,其他青菜这年头也没地方找去。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就上来了,四菜一汤全都是豆腐。
王大娘又不知道在哪里掏了半坛黄酒,给二人送了过来。
男人吃饭,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因此和尚的媳妇被王大娘带了下去,她们自有一桌。
后院空地,和尚与齐山两人在青石板上对面而坐。
端起酒杯,先是对饮了一杯,这才打开了话头。
“觉远大师,我自幼体弱,虽不曾生病却能强壮起来,成年之后手脚也无缚鸡之力。看到四弟玩耍巨石,捉拿提放无不如意就好似抓了一个鸡子,因此心中就生成了一个疑惑。为何现在的人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古书上记载的没有这么夸张啊。”
老和尚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美食当前拿起筷子就往豆腐上面怼。
齐山说这句话的功夫,五六块豆腐就已经进了他的嘴里,这老小子也不嫌烫,囫囵吞枣一般就咽到了肚子里。
听到齐山问这事儿,不免微微一愣。
他低头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施主所说的古书应该是唐朝之前的吧。”
齐山不动声色反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这天地异变说是秘不宣于口,实际上大部分人都已经了然于胸,被蒙在鼓里了,就只有在田地里刨食的泥腿子而已。”
老和尚抬起头来似乎陷入了回忆。
“施主可曾知道王莽篡汉那一年,天降一块神石,正砸在西域,落地后化作一座巍峨高山,将我中原大地与西域荒蛮隔成两界。
遂有人将其命名为两界山。”
齐山手一抖,心里暗叫我操。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两界山吧!
“传言两界山下压了一只神猴,风餐露宿,长生不老。有人曾亲眼得见,其吃铜丸喝铁汁。
一直到唐初,不知因为何事,两界山突然炸裂,神猴也不知所终。
当时这件事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不明真相的贵族纷纷赶往两界山,亲自勘探地形,想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山体崩塌。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碎山石被人们携带着,渐渐扩散了整个中原地带。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人们的体质越来越强,有人自己发现力气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