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朦朦亮的时候,阿敏就睁开了眼睛。
昨天晚上她睡得并不好,精力几乎没有得到补充,但这并不会影响她的精神。
身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前苏联阿尔法女子特种大队的合格训练生,重点干扰不会影响她战力的发挥。
这时候,人间是最安静的时刻。
日行动物还没有随性,夜行动物已经懒懒归巢。
正处于一条狭窄而奇特的空窗期。
彻夜的麻将声已经停下来了,早点摊子才刚刚亮起灯,大门都还没有开。
可以说正是万籁寂静的时刻。
也正是阿敏一直等待的时刻。
从昨天那件事情发生开始,阿敏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本来她以为是夏天的错,因为是他将程明这个非人类引到赌场去的。
所以他才有机会摧毁牛叔的尊严和脸面。
他才会有机会伤到那么多的弟兄。
他才会有机会打得牛叔昏迷不醒。
是夏天,一切都是夏天的错。
然而后来的一番话,让阿敏醒悟了过来。
没错,夏天确实可恨,但却罪不至死。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这个怪物。
他蛮横讲理,横行霸道,肆意妄为,将牛叔一辈子小心翼翼维系的东西砸得粉碎。
是他!
就是他!
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阿敏不再逃避,她将正面迎战心中的恐惧,拼尽一切也要杀死这恶魔。
最不济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所有受难兄弟的精神都在维她加持。
即便是这个怪物,也绝对能够杀掉。
阿敏试着挪动身体,果然可以小范围的移动。
看来即便是这个怪物,在熟睡的时候仍旧是人类最不设防的时候。
她小心的将手指伸入盘起的头发中,小心翼翼夹出来一颗子弹样式的吊坠。
捏住两端,一点点的扭开,无声无息的脱丝,随着底盘被打开,一根青紫色的毒针显露了出来。
阿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么,天真!你太小看一个合格的特种兵了。
将底盘反过来,再次上丝扣。
从昨天洗澡开始,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实施,之后挣扎吵闹,有一多半都是在演戏。
刚走出浴室的时候,她心理也挣扎过,本想着自己如果能够进入初恋的房间,就放他一把。
谁知道……
哼!果然是个臭男人!变态无耻下流下贱可恶可恨!
他果然不会放过我!
那么不能白白赠送清白之躯。
教官有教过,男人在办事儿的时候都会失去理智,变成一只知道死命耕田的蛮牛,而在爆发之时,就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只要趁机将毒针……就一定可以!
这本来是她的计划,但却在执行的最初阶段就出现了意外。
这个男人臂力惊人,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就如同一座大山压上来,根本就动弹不得。
更重要的是,这个任性妄为,横行霸道,丝毫不顾忌他人感受的怪物,竟然只是抱着自己睡觉。
他!竟然不想耕田?!!
这简直有违常理,这怎么可能?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我不美么?
难道我身材不够诱人么?
难道我不秀色可餐么?
孔老夫子说过,食色性也!
你怎么可以违背孔夫子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