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韵一愣,皱眉,苏蔺盯着她说:“那日,她死的时候,你哭了。”
那滴泪是她落下的。
这女子竟落泪了,当时他也沉浸痛苦之中,未曾在意,后缓过来了再细想,却又百味陈杂。
萧庭韵眸色冷冽,嘴唇也抿直,“怎么不说你还被我打过一巴掌。”
都是失态,既有一次,她也不缺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苏蔺却不介意她的强势冷淡,垂眸,双手交叉:“那一巴掌打得对,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但你的失态却一定要说…..萧庭韵,你很痛苦。”
一般的绅士是不会把一个女士的痛苦点明出来的,除非有所目的。
“跟你有关系吗?”萧庭韵反问他,却又说:“不过解决痛苦的方法一般有两种,一种是随时间淡化,一种是用另一件喜事来掩盖。前者浪费时间,影响效率,我会选择第二种。”
苏蔺:“比如铲除我们。”
萧庭韵:“不可以吗?”
苏蔺:“你不会,因为你已经决定要跟我们合作。”
萧庭韵:“你们怕的不是被卸磨杀驴吗?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苏蔺:“我是为了国家来的。”
国家,谈到国家,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了,因为都想到秦鱼,她也是为了国家吗?
可为什么…..
从剑拔弩张到气氛缓和也不过是隔着一个秦鱼而已。
“我现在依旧不懂她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选择,你比我了解她,或许你知道。因为你知道,所以你更痛苦一些。”苏蔺笃定萧庭韵知道一些隐秘。
萧庭韵看了他一眼,“有事说事,她的事情我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谈论。”
拒绝得够干脆,苏蔺有些失望,但也无法。“那你是愿意跟我谈一谈往后的事了?”
萧庭韵看着他,没说话。
三分钟后,苏蔺离开了房间,也差不多是此时,萧庭焱再次敲了门。
落地后,苏蔺在夜色中行进,后开车到了一湖边小屋。
屋中烛光淡淡,陆曼丽看到苏蔺归来,打量了下他的脸色,说:“刚刚我就在想,若是你回来了,就说明事情是乐观的,至少她没有杀你。”
苏蔺瞥她,“那你猜猜为什么她不杀我。”
陆曼丽想了下,说:“大概因为利益一致,而且….还有情感一致。”
情感一致,这四个字用得相当….耐人寻味。
苏蔺却没有反驳,只按了下太阳穴,“她比我想象中更在意秦鱼的死,状态很不好,但又格外理智,理智到让我无法看透她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他一番分析,陆曼丽却没说话。
似察觉到异样,苏蔺扭头看她。“怎么?”
“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其实感觉未尝不是,你觉得她状态不好,但你也会被她看穿你的状态不好。”
苏蔺:“……”
陆曼丽淡淡笑了下,“你喜欢她。”
“萧庭韵?”苏蔺觉得有些可笑。
“秦鱼。”
这次不可笑,苏蔺脸色颓败了一些,坐下后阖上眼,按了太阳穴,轻轻说:“我跟萧庭韵都觉得自己会赢,可多了一个秦鱼,我们都输了。”
外面凉风习习,湖泊之上湖水幽幽,直到良久,陆曼丽才说:“昨天,我收到一个包裹,是有人匿名送来的,是让我给你的。”
苏蔺睁开眼,看向她。
陆曼丽:“你也猜到了会是谁给你的吧。”
打开包裹后,里面是….一群合同跟存折,简而言之就是钱,一笔巨额的钱。
还有一封信,信里好几张纸。
信的开口就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果然是秦鱼。
那么问题来了,她果然早料到了自己会死,或者说,她早已做好了自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