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战友的妻子受不了这个打击,含恨而去,原本幸福的家庭就此支离破碎。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被欺辱的女孩居然怀孕了,得知时已经有数月之久,无法流产,无奈只能产下了这个孩子,是个男孩。
女孩家觉得这事实在是见不得人,更觉得这男婴简直是家里的奇耻大辱,但又怕弃婴会招来麻烦,于是便去找到我的战友,一口咬定这是我战友家的骨血,我战友当然知道这是胡扯,可是,当他看到男婴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家破人亡凄苦不堪,也许就此孤独一生,恻隐之下就留下了男婴,权当做自己的孙子养育。
这孩子也是可怜,自幼没有父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过父母,只有“爷爷”含辛茹苦把他带大,可这孩子的身世却在那个小地方弄得人尽皆知,大人歧视他,孩子们欺负他。
后来我偶然打听到我这位多年失去联系的战友,前去拜访他,才知晓他这些年的不幸遭遇,我义愤填膺要去为他讨回公道,可他却说算了,事已至此,那几个混混死的死残的残,各自家里也没了指望,我那战友本就心胸豁达,多年过去了,恨意也淡了,倒是放心不下孤苦可怜的“孙子”。
每天孩子从幼儿园放学,总是衣衫破损,满脸伤痕,可总是嬉笑着对我战友说“爷爷,我饿啦,吃完饭再写作业!”
孩子想看动画片,跑到邻居家窗外想偷看邻居的电视,却被放狗追咬,战友买不起电视机,只能带着孙子到商场去看电子屏幕,孩子每次都说“等我长大了,给爷爷买这么大的电视,让爷爷看动画片!”战友听了总是眼中含泪。
学校老师不愿意好好教他,他努力自学也名列前茅,可这孩子越是懂事,我战友就越是心酸,虽然不是自己家的骨血,但他也怕自己稍有不测,孩子更是没人照顾,所以求我能不能以后给孩子个照应。
我去找孩子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被一群小朋友围打欺负,才六岁的孩子,头被按在地上踢打,一群小孩子朝他身上吐口水,学着大人的口气骂他是杂种,孩子哭声可怜的让人心痛。
我赶走了那群欺负人的孩子,扶起了战友的孙子,这孩子前一秒还委屈的哭着,看见我走过来,却立刻破涕为笑,那笑容我至今难忘,那是一个纯真的孩子发自内心的欢快的笑,好像刚刚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真挚,笑得清澈,也笑得让人心疼,那孩子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刚刚还被那样欺负,却丝毫没有对这个世界的恨意,我当下就对我的老战友许诺,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尽力给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
所以,除了时常在生活上给予资助,偶尔对孩子进行一些基础性的训练,在孩子16岁那年,我一生唯一一次动用关系,让他加入了超新星计划,我的目的并不是让他成为优秀的特工,我只是想让他通过超新星计划的训练和熏陶,得到更好的未来。
“那个孩子,就是小野,是吗?”卓依宁的眼中有了星星点点的泪光,她怎么会想到,这个时而油腔滑调、时而玩世不恭的博小野,有这样让人心碎的身世和童年,而自己曾经对他的轻视和误解,现今看来,又是多么的无知和可耻。
吴子毅没有直接回答卓依宁,“原本我不想让他成为特工,所以在超级星计划的训练结束后,并没有让他正式入列特情,可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干出这么惊人的举动,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吴总,小野他这次虽然违规行动不顾后果,但是他彻底打破了北美的死局,化解了被动局面,而且也是他让我们国安局达到了解救三位科学家的行动目标,战果远超预想,所以我请求总部可以考虑他的功劳,起码给他功过相抵的处理!”
“哦?看来你们之间的合作很愉快啊,短短几天,你就打算为他求情了?”吴子毅半开玩笑的话让卓依宁感到有些不知如何应答,“吴总,我只是觉得,小野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特情……应该给他机会……”
“好了,你不用说了,对他的处理我们会有准确的判定,但是要等到这次行动彻底结束之后,你是蜂鸟,责任十分重大,一定要做好准备,今下来可能是场恶战。”
“明白!”
挂断秘线电话之后,吴子毅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死孩子,总是自作主张,我是该夸他还是该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