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船首次出海仪式上，张诚刺破了气球做的药玉，几只鸽子和纸屑飞舞在空中。哎，您说这里怎么也会有鸽子，这里又不是三国赤壁。东西方文化是不同的。

在日本的传统文化之中，鸽子是武士之神八幡大菩萨的神使，相当于北欧神话之中的女武神瓦尔基里。所以不论是战舰下水，还是出海打渔的渔船出海，放个鸽子是正常事情，出海捕鱼也是一种战斗啦——和大鱼战斗。

船上三十七名水手，除了轮机长和大副二副少数几人是日本人，都是来自东南亚国家来日本打工的水手。

雇个正经的日本渔夫，每月开出一百万日元也未必有人来做这行。外国工人就便宜多了，一个月五六十万日元，就能抢破头了。出门在外工作，往往怕的不是辛苦，反正天下资本家的心都是一样黑的，而是怕没活干或者干了活，拿不到工资。

一般资本家开厂，还是会给工人开工资的，但是呢，也有恶劣的资本家，以种种名义，例如，工人偷懒拉，迟到早退啦，或者废品过多拉，根本不给工人开工资的。这样的黑心资本家就欠一刀捅死。当然实际操作中，因为这样黑了心的家伙肯定有靠山都是当地一霸，反而是找他要工资的工人都被打得半死，或者被打死。

张诚是怎么知道的呢。船上也不乏华人水手，来日本讨生活的。

既然见了老乡，说两句话是很正常的把。借着吃饭时间，听到乡音，张诚端着饭菜就在一桌老乡身边坐下来。

问了一下，看着最年长的一个看着有五十多的老徐，其实只有不到四十岁。经常风吹日晒的，没时间保养皮肤，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

吃饭间，张诚就问了：“老徐，你是怎么想起来日本的。国内不是也有渔船。”

老徐：“国内是有啊，唉，几前年，我在国内的一条远洋渔船上面干了一年。说好了一年六万软妹币，结果回来后，船主觉得这一趟出海成本大赚的不够多，最后只肯给我六千软妹币。辛苦一年，还不够烟钱。我出海前，买得香烟和各种物质，也有八千块了。”

张诚：“你没和他打官司。”

老徐：“那个家伙在当地是一霸，这么多年了都没人管。敢告他的都被他打死了，那真叫一个死无对证，俺还想多活两年。我算明白为什么鲁荣渔2682会出事了，其实和我们那条船的情况差不多，只是我们船上的人没有人敢反抗而已，大家都是老实人。只好吃闷亏了。”

张诚：“那来日本怎么样？”

老徐：“这里总算按月开工资。至于干活吗，都是这点事。那条渔船不累呢。既然吃这碗饭，就别怕苦。”

张诚：“小王呢？”

小王：“我，我以前国内建筑工地盖房的。盖楼房都是年底开工资，盖了一年的房子，老板卷钱跑人了。”

张诚：“好好卖楼不好吗，为什么卷钱跑人呢？”

小王：“老板，你不知道，楼房这东西，往往是一边规划一边建造就开始卖了。要是年底前卖的差不多了，卷钱这么一跑，不是省了几百工人一年的几千万工资。为什么不跑呢。”

这么一想，果然是卷钱跑掉利润最大。

老徐：“对了，船长，你有出海捕鱼经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