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吴秋到了家门口，大门已经上了锁，张凤萍跟吴长春上炕早，现在这个点儿了，肯定也早就睡下了。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半个月牙，让她想起来汽车上那个丫头笑着的眼睛。

咣咣咣！

汪汪汪！

敲门声一响，隔壁院子里养的大黄狗先叫了起来，胡同的寂静瞬间被打破。

咣咣咣！

吴秋站在门口，过了四五分钟院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来了！”

张凤萍应了一声，快步走到了门口。

“婶子，是我！”

大门打开，张凤萍穿着一件儿无袖背心，外头搭着长褂。

“小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镇子上没车了，我走着回来的！”

吴秋进了屋，吴长春也起了身，披着衣裳坐着。

“小秋，你大姐那边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这两天先检查，然后在定手术的日子。”

“那就好，小秋，你吃饭了没有？婶子给你热饭去！”

“婶子，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们赶紧睡吧，我也回屋了。”

吴秋看了一眼柜子上的座钟，已经九点五十分了。

简单的梳洗之后，她回了自己的屋子，脱了鞋，从针线盒里拿了针，挑破脚裸上磨出的大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