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用过酒饭,廉旷天看向三堂主,道:“公孙彦堂主,大堂主是你们六人的大师兄,二堂主是你们大师姊。你们师兄弟、师姐弟三年多未见,就由你们六人送两位堂主回苏园吧。”
临近桌上五人立时喜出望外,纷纷站了起来。
公孙彦在廉护法下首起身道:“廉护法,今晚鄱阳湖神埠水寨寨主到了东盟风雷堂。他来一则为劫东盟船只陪物赔礼,二则交涉入盟事宜,我须回风雷堂照应。”廉旷天听后点点头。
公孙彦又转首对金寓北、苏儿道:“大师兄、大师姊,久别重逢,咱们师兄弟该当彻夜长谈,可师弟我公事在身,深以为憾,容师弟日后在风雷堂摆酒,为师兄、师姐接风。”
金寓北道:“堂务要紧,二师弟你忙。由守阳师弟几人去好了。”邻桌五人之中,一位壮大青年当即接口道:“好。维仕、英白,你俩去把马牵来。”两名英挺青年应声出知客院而去。
金寓北与苏儿、异儿别过众人,出来知客院,两人已拉八匹马来。众人出了门楼,上马向后面苏园而去。
众人按辔徐行,苏儿问道:“任守阳,一年以来,盟主都在闭关么?”壮大青年催马急走急步,答道:“是,大师姊。盟主这一年多,都没再回总堂视事。前几个月,总堂里随盟主去的张、杨卫护使,偶尔还轮流到总堂或是风雷堂一趟,这一两个月里,连两位卫护使也不回来了。”
苏儿又问道:“盟主现在何处闭关?”任守阳道:“一年多来,盟主都在华顶别院闭关不出。”
金寓北与苏儿同时惊异道:“华顶别院?”
其中一名去牵马的英挺青年道:“要过年的时候,我与司马衷随二师兄、廉护法去华顶别院请师父回总堂,可是师父令杨卫护使传话出来,他要持续闭关,东盟一应事宜,仍还是由二师兄协同廉护法和狄堂主、丁堂主处置。二师兄带我们在别院外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想要央肯师父回总堂,哪怕只是见上师父一面也好呀。可是师父令杨卫护使关闭了别院门户,就再也没有一句话传出来。”
苏儿闻言,沉吟道:“爹爹难道真的已经厌倦了东盟这纷乱庞大的盟务?若真是这样,也好啊。”
苏儿马后一名十八九岁的俊逸青年听到苏儿的自语,急切说道:“不是,大师姊!师父第一次去闭关,确是因为你和大师兄突然退出江湖去隐居山林。次年的东盟、西盟会盟大会之前,师父就出关到了总堂。当时师父与九师叔、廉旷天两位护法在总堂议事,我与二师兄在旁陪侍。师父口授他想好的条规、方策,令我笔录。将各堂、各舵、各道的人手细加整饬,对各堂管辖地理划分,所理帮派、门户、岛寨,都详细重作安排。最后,又留下二师兄,对如何消解东西二盟之间的嫌隙争突,如何拥立总盟盟主事宜,商议至很晚。”
金寓北勒马问道:“周师弟,你见师父时,师父的身板气色还好么?”那青年赶紧回道:“师父气色很好,可是、可是真没想到,第二天师父就离开了东盟,又去闭关,真是叫人不可思议。大伙儿盼着盟主出关,都没想到他老人家只在总堂过了一天,就一句话没留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