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流沙帮总舵,金寓北见苏儿一直凝眉冥思,未进厅堂,即与异儿去静室安顿宝宝安睡,良久没有出门。乔湘吩咐备好晚饭,着人去叫苏儿后堂用饭,索性静室紧闭房门,仆役只回报一句:夫人说,一切没事,让两人自管用饭,不要再去打扰,有一难关须静心索解。
金寓北知道苏儿此时听不得一丝异响,与乔湘用过酒饭,两人秉烛夜话,讲论义士高人,武功剑法。金寓北着意指点乔湘洞箫功夫与真气修炼积聚之法。乔湘求知若渴,只恨夜短。
不觉之间,天已亮了。
听有敲门之声,乔湘开门一看,竟是苏儿站在门外。苏儿看着两人,突然问道:“师兄,你那与义兄互传而成的太玄神功,是否还能将最初的太和神功与北极玄阴功分开使用?”金寓北一愣,浑没想到这天蒙蒙亮时,苏儿会突然来至门前问起这件事情。一脸不解,问道:“师妹,你所问何来?有什么紧要之事么?”
苏儿道:“就说你能不能再专使其中任一项真气,若是不能分开使用,也就罢了。”
金寓北见苏儿发丝蓬松了一些,眼睛里有不少血丝,立时省悟,她也是彻夜未眠。
金寓北心里一震,知道苏儿对自己的这一问,定当事关重大,当即不再发问,立时闭目冥思,这两种已在体内融汇为一的真气,当以何种法门重新分离开来。
金寓北运起太玄真气,默想着两种真气互为表里,在经脉中流转起来,可是流转几遍,越是想将两种分开,越觉真气流转加快,越是浑然一体,无由分起。金寓北停歇半晌,闭目收摄心神,放空心脑,使真气自然流转于经脉之中。流转一遍,仍觉不成。
金寓北睁开眼来,对苏儿摇一摇头。苏儿已进到门里,一直注目丈夫行功,见他最终仍是摇头未果。凝眉思虑,欲找到妙法蹊径。
苏儿沉吟良久,突然抬首说道:“师兄,行功时,你是否一再想着将两种真气截然分开?”金寓北点头道:“是啊。”
苏儿道:“你自幼修习太和神功,即使睡觉吃饭,太和真气亦能自如流转,你这次试试,以最初修习太和真气的习练法门,只念一种太和真气,看是否见效。”
金寓北当即闭目,敛神息念,就如当年年幼时,初练太和神功是一般一般无异,欲提起一丝真气,在周身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