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应斯宇公寓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半了，乔安曦打车回到德镇，已经八点二十了。她在摊铺上买了早餐饼和豆浆油条，以及一屉小笼包，提着早餐走在回家的路上，乔安曦心里竟然有些虚。
她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注意到自己的锁骨上有痕迹，懊恼之余，只能用围巾将脖子裹了一圈又一圈。
站在乔家院子门口，乔安曦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确认不会露出痕迹，这才紧张地呼了一口气，按了门铃。跑步声由远及近，门在乔安曦面前打开，乔哲靠着门，注视着他的妈妈，眼神有些古怪。
“回来了，妈妈。”
乔安曦想装的自在些，却做不到。
她尴尬地将手边的早餐提到身前，对乔哲说，“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们买了早餐。”
乔哲接过早餐，嘟哝了一句，“他都没留你吃早饭？”
乔安曦听到了这声低喃，心里更是不自在。
跟在乔哲身后进了屋子，林霞也起床了，她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正在择韭菜，准备过会儿包韭菜猪肉饺子吃。听到乔安曦跟乔哲说话的声音，林霞微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深长的笑容。
“还知道回来？”
乔安曦听到母亲这话，顿时有种做坏事被拆穿的尴尬。“妈，准备包饺子啊？”
林霞哼了哼。
乔安曦赶紧走过去，在林霞身边蹲下，抢过她手里的韭菜，说，“我来我来，你去休息。”
林霞也没跟她矫情，她哼哧哼哧起了身，往餐厅走去。乔哲将包子摆在盘子里，又将酱料倒进小碟子里，林霞吃了一个饺子，说，“老林家的饺子，几十年如一日，还是那么好吃。”
乔安曦说，“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买的呢。”
林霞：“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有鬼？”
乔安曦：“…”
再强悍的女人，头上都住着一顿大佛，哪吒再狂，头顶上不也还有一个托塔天王么？
乔安曦明智的不说话，昨晚那事她心里有鬼，面对林霞的冷嘲热讽，乔安曦话都不敢多说。林霞回头瞄了眼乔安曦，见她老老实实的，又说，“你昨晚住应斯宇那里？”
乔安曦勾着头嗯了一声。
乔哲偷偷地扫了眼妈妈，又赶紧低头吃早餐。
看这样子，妈妈跟那个人是有了大进展，看样子，他家好事将近了。
林霞听乔安曦承认了，也没有指责她，女儿都三十多的人了，她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只求他们幸福平安。“打个电话，让小应中午上门来吃个饭。”
一个晚上，应斯宇就从应先生升级为小应了。
乔安曦犹豫道，“吃饭就不必了吧…”
林霞幽幽地看向乔安曦，也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乔安曦这才点点头，应道，“好，我打个电话问问。”
应斯宇也不是个无事人，乔安曦希望他今天没空。她在林霞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下，洗了手，掏出手机，问乔哲，“你知道他电话么？”
乔哲有些汗颜。
这都滚床单了，还不知道对方电话，像话吗？
乔哲想了想，直接报出了一个手机号码。
乔安曦不情不愿将电话拨过去，那头，应斯宇已经上班去了，屁股还没坐热，私人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应斯宇犹豫了下，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点了接听。事后，他无比庆幸自己接了这个电话。
“我是应斯宇。”
乔安曦正在心里祈祷这通电话无人接听，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被接通，乔安曦正要窃喜，听筒里却传来那再是熟悉不过的男人声音。乔安曦假装没听见，回头望着林霞，一脸自然说道，“妈，电话没人接听，估计对方在忙。”
林霞嘟哝了一句是么。
这头，应斯宇听到乔安曦的鬼话，微一挑眉，然后挂了电话。
听到嘟嘟声，乔安曦松了口气。
她心想，应斯宇还算识相，知道配合。
哪知，下一秒，乔安曦手里的电话就唱起了来电音乐歌。乔安曦低头一看，可不就是应斯宇的电话号码么。乔安曦不想接听，林霞却沉下脸来，怒道，“接电话啊！”
母上大人发话，乔安曦只得接通电话。
刚听到那头应斯宇说了句什么，身后，林霞又高声对她说道，“开扩音。”
深吸一口气，乔安曦点了扩音键。
“安曦？”应斯宇声音听着挺开心的。
乔安曦在这头装死。
应斯宇怎会不懂她的伎俩，他微微一笑，很是温柔的开口关心电话那头的人，他道，“昨晚让你受累了，本来早上想送你回家的，哪知道你走的那么早，真是不好意思。”
听听，这话说的可真是彬彬有礼。
乔安曦忍不住翻白眼。
乔哲跟林霞满脑子都是应斯宇那句：昨晚让你受累了。
乔哲一个小少年，忍不住脸红。
乔安曦不能再装死了，再继续装下去，还不知道应斯宇会说出什么鬼话来。乔安曦轻声咳了咳，清了嗓子，这才对应斯宇说，“是我。”
应斯宇低笑，“我知道是你。”
听到他低沉的笑声，乔安曦控制不住的开始回忆昨晚他抱着她，不要脸的一遍遍问她舒不舒服的鬼话。乔上尉脸一红，赶紧又调整好情绪，直接问应斯宇，“你中午有空么？我妈想请你吃个饭。”
应斯宇有些惊讶，因此回答的慢了几秒。
乔安曦见针插缝就说，“很忙是吧，瞧，我都跟妈说了，你忙得很。她不信。你掌管那么大一个公司，肯定忙得很啊，既然你忙，那我看就算了，改天再…”
“安曦，既然是林姨请吃饭，随时都有空。”应斯宇打断了乔安曦的胡言乱语。
乔安曦：“…”
“哦，那你中午过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