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对当地主流的服务业冲击力不足啊。”李成蹊思维敏捷,想到了全世界都有的几个连锁酒店。庄慕思扭头一笑:“你这么想就错了,几个大连锁酒店,我都有股份,只是比例比较低。”
“那你不是很有钱?”李成蹊啧啧嘴,庄慕思咯咯咯的笑起来:“你嫉妒了?”
大门打来,门口出现一个中年女子,身穿职业装,恭敬的站在院子里迎接:“小姐回来了?”女子身后还有一对中年夫妻,也是在这个大别墅里做事的人。
李成蹊看出点味道来了,这些人呢都是老派的作风,就像过去的大户人家里头的佣人。怎么说呢,有教养,规矩森严。这女人没安好心,把人往这里领,怕是要落自己的面子。
“请吧!我的李大爷!”庄慕思娇柔的召唤,李成蹊一脸冷意不变,淡淡的拱手:“客气!”这一下把几个下人给镇住了,这年月少见这等礼数。迈步进门,李成蹊一点都不含糊,大马金刀的客厅落座道:“没想到你这里还是老规矩,我要不是略有涉猎,今天是要出丑。”
庄慕思稍稍一愣,心里一惊,脸上很快露出笑容:“小人之心,我这里的下人,哪个敢看客人笑话?更不要说您李大爷了,什么身份?他们有这个资格取笑么?”
虽然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李成蹊还是端着一张冷脸:“开门见山吧,想跟我说点啥?”
庄慕思一直站着,这会听到这句,脸上露出郑重之色:“去书房谈吧。”说着微微躬身,一个请的手势。李成蹊也不客气,站起就走。倒是把三个下人给惊着了,心里暗道:这是谁?好大的架子?伺候的时候,越发的小心不提。
书房还真是个书房,一套仿古家具,看着好看,一般人坐着却未必舒服。书架里全是书,李成蹊扫了一眼,都是一些管理学方面的书籍,很多都是英文原版。
庄慕思亲自奉茶,待到李成蹊坐下,这才开口:“这些人,都是养母留给我的。华人在美洲看着风光,实则不易。我让他们回来看着老巢,这里算是最后的退路了。”
李成蹊真没想到她能这么干脆,直接把底牌亮出来。这女人确实挺狠的!
“你可以直接说明想法,我未必能答应你。”李成蹊没有被她的举动迷惑,坚持冷静。
“我拿出百分之十的家当,买一个自由和一个承诺。”庄慕思不紧不慢的坐在对面,合身的旗袍穿在身上,线条勾勒清晰,一般女人穿旗袍坐下时都会有点肚子,她却看不出来。
“前一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后一个要求,你请说明白。”李成蹊不为所动,这个女人的十分之一的家当,应该不少。
“你不想知道我有多少家当么?”庄慕思笑着问一句,李成蹊摇摇头,依旧冷峻:“没兴趣,我其实不缺钱,对我来说,钱的意义很大,但也得分时候。”
“看来我们这笔交易做不成了,这样吧,我出一笔钱,你保证我在望海的安全。”李成蹊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几声:“你倒是做的好买卖,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出钱,我也不会为难你。但是其他人,我不敢保证。还有,现在我还不算是掌令人,这点你很清楚。”
“嗤,别谦虚了。隐门这么多年,就没有哪个掌令人在历练期间被废掉的。”庄慕思好像很懂隐门的内幕,李成蹊心里暗暗吃惊,这个隐秘身为掌令继承人的自己都不清楚,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被废掉的继承者,她怎么说的这么肯定?
“我很好奇,玉兔一脉,以前到底干啥的?”李成蹊下意识的开口时,庄慕思非常惊讶的看看他:“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李成蹊摇摇头,历代掌令人的笔记他都读过,但是从来没有提到过玉兔的作用。好像就没有这个生肖一般,李成蹊能得到的信息很少。
“扑哧!”庄慕思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看过来的眼神里充满了特殊的意味。李成蹊端坐的身子一动不动。这坐姿,一看就是从小练出来的,一旦需要端着的时候,一准是站如松坐如钟,卧则如猛虎欲发入荒丘。
“你别这么严肃,我后悔请你进书房来了,这里的家具,坐着真不舒服。”庄慕思居然跑题了,李成蹊多少有点无奈,不好继续端着架子,摸出烟来想点上,刚叼嘴上呢,被玉手夺了去。庄慕思叼在嘴上,点着吸一口,吐出烟时,笑着看看对面,手伸过来。看着面前夹着烟的小手,李成蹊下意识的咬住烟头。
“玉兔这一脉,说起来话长了。往白了讲,就是伺候男人的。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规矩了,自打满清入关,玉兔一脉就改了规矩。不再抛头露面的以色侍人,只是在后面掌握大局,替掌令人挣钱,搜集能收集到的玩意。真正脱离这一行当,还是在庚子年之后。八国联军进了京师,两宫西狩,联军破城,烧杀抢掠。当年玉兔旗下的姐妹,没少遭罪。情急之下,当时的玉兔找到掌令人,哭诉了三天三夜。再后来,掌令人心软了,下令我们这一脉从此不再做风尘的皮肉行当。算起来,当时是祖母的那位,领着八十个下属了望海,在当时的租界里,开了几家旅馆。几十年后,赶上扶桑小鬼子打过来,租界内的房价飞涨,那几年确实狠狠的赚了一笔。不过这买卖可不好做,眼红的人多了。当时的领头人狠狠心,把旅馆全卖掉了,躲到江北的乡下预留的退路去了。再往后,大战结束了,内战又起来了。当时那位领头就断言,国民政府必败无疑,江北老巢也不要了,内战刚打起来,就把家当全卖掉,躲到香港去了。本想着,等到内战结束在回去,谁曾想掌令一个命令,就待在香港,收集各种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