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不到,所有案卷都过了一遍,李成蹊还顺便写了一千多字的总结。然后用打印机给她打出来:“你看纸的,被对着屏幕,有辐射。”
“嗯嗯!”顾自怜从善如流,躺在李成蹊搬进来的躺椅上,右手拿着总结在那仔细的看。突然脚下一软,低头一看,李成蹊蹲在地上,往脚底加了个坐垫,顺便一张探子盖上来,遮住大腿以下。这下顾自怜扛不住了,眼泪刷的往外溢出。这个时节的望海不算太冷,但是在屋里穿着袜子,脚还是会有点凉。这么一下,暖意渐生。
“你现在对我这么好,以后你要不要我了,我真的怕自己活不成了。”顾自怜声音都哽咽了,眼泪都来不及擦一下。李成蹊不紧不慢的拿纸巾给她抹眼泪,笑道:“那不能,除非你不要我。好了,乖,赶紧看完,我们下楼去走走。多活动,对恢复有帮助。”
“好,我继续看。”顾自怜收起心思,专注的看手里的总结报告。李成蹊出门,江水莲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出来站起。李成蹊举起手里的烟盒,直接奔着阳台去了,关门开窗。
就这么个细节,江水莲的嫉妒之火又冒出了苗头。这可是在家里啊,这都能考虑到。
刚把烟头掐灭,顾自怜就拿着总结出来了:“李子,上次那个连环杀手案,不是已经结案了么?你怎么在总结里提出应该查一下有没有关联?”
“我是这么考虑的,都是职业杀伤,很大的可能性都是从境外来的。这其中会不会有关联呢?查一查又不坏事,再说了,陈锦堂的案子,涉及到地下钱庄和资金外流。谁敢保证,这背后没有外部势力在操纵,谁敢保证,没有内部势力沆瀣一气?勾结作案?谁敢保证,陈锦堂不是因为有身份泄露的危险,才被人灭口?”
一连串的问题,顾自怜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警察办案,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不经意的线索,就找到了突破口。两个案子看着毫无关联,但是上一个案子,最终的幕后主使可是没找到的,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破案呢。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给局里打电话。”顾自怜说做就做,李成蹊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别看内外势力勾结这种形式听着吓人,一个国家暴力机关,一旦下决心要对付他们,结果就是直接碾压。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想不被碾压,前提就是行事一定要隐秘。
不过站在陈锦堂的角度来看,他想低调都未必能做的到。在国内金融界厮混,就是这个样子,你得有名气。至少在圈子内,你要有过硬的口碑。
李成蹊不能明着告诉顾自怜,只能找个由头,陈锦堂是外部势力操纵的工具,这个借口很有杀伤力。实际上呢?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要庄慕思真的没杀陈锦堂,那李成蹊刚才的怀疑,就真的有可能成立。换一个角度来说,陈锦堂为了摆脱隐门的控制,勾结外部势力,真的不算什么新鲜事情。
为了自身利益,出几个卖国的人,一点都不新鲜,历史上例子比比皆是,别说现在。传统士绅的家国天下,家在前面,国在后面。资本家为了利润,卖几根吊死自己的绳子,这两者之间的本质没区别。只要学好历史,看透本质,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李成蹊站在自身的角度去剖析这些问题的时候,将各种人物的关系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得到了可能性其实不多。凡事离不开“利益”二字。陈锦堂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利益。庄慕思等人的作为,又何尝不是利益使然?李鹤年也好,李成蹊也罢,首先考虑也是自身利益。谁也不比谁高尚一点,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在比烂,却别大概就是“底线”二字,看谁的底线更低而已。从这个角度看,隐门的代表人物掌令人,毫无疑问底线还是比较高的。这是有当初隐门成立的初衷决定的,然后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惯性。
时代在进步,科技发展到今天,传统的规则对隐门众的约束力越来越小的时候,出几个陈锦堂和庄慕思这样的人,也不是啥新鲜事。至于隐门为何流落海外,原因很多,有历史原因,也有经济原因。
顾自怜打完电话的时候,李成蹊还在那里发呆。很明显的走神了,事情比预想的复杂,一下就神游物外了。“嘿!”肋部挨了一肘子,李成蹊还魂了。立刻装死扮惨:“啊!”
叫的跟真的一样,知道的就是轻轻的一下,不知道的还一会顾自怜拿刀捅死人了。
“讨厌!”顾自怜一点都木有同情心,又加了一脚。李成蹊这才算是恢复常态。
“我说大姐,你以后还这么暴力,小心我跟人私奔啊。”当着江水莲的面叫大姐,顾自怜表示不能忍。伸手揪住耳朵:“你刚才叫我啥?大姐?我有那么老么?”
惨遭家暴的李成蹊,立刻进行了反击,大喝一声:“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伸手,顾自怜被搂住细腰,江水莲真是合作啊,砰的一声客房门关上了,丢下一句话:“懒得看你们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