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口气似乎不是兴师问罪而来,王师约心中长松一口气,却也笑着道:“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姑父,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要是你大姑还在,一定又会骂你胡乱花钱的。”
对于这话赵孝锡却笑呵呵的道:“姑父放心,这酒没花钱,直接问那个老全要的。我今天在他店里吃饭没吃痛快,怎么着也要赔偿我点东西吧!问他要两缸酒,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刚好想到好久没见姑父,就借花献佛把这两缸酒当礼物,姑父不会嫌弃吧?”
望着这两缸酒放在酒楼出售,至少也价值十金,就算王家不差这几个钱。却也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亲自伸手接过两缸酒的王师约也笑着道:“刚好家里存的酒快喝完,有你送的这两缸,我又省去不少花钱买酒的功夫。怎么样?五年不见,这酒量有没有见涨啊?要不等下就在姑爷家,陪姑爷小饮几杯如何?”
对此赵孝锡也笑着点头道:“行,反正我在全味楼也没吃饱,就麻烦姑父帮忙弄点能填饱肚子的吃食就行!在少林寺这几年,虽然喝酒的机会很少,可我也不至于太亏待自己。等下姑父可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云儿给喝趴下哦!”
两人这种谈笑风生的情况,似乎把全味楼的事情都给忘了。以至跪在两人不远处的王子殊,忍不住吼道:“赵云,你不要太过份了,威风你在酒楼也耍了。你难道还要小爷给你磕头赔罪吗?”
这次赵孝锡没说话,王师约就忍不住怒骂道:“畜生,住嘴,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真当我不敢使家法把你逐出王家吗?”
一听这话,王子殊显得非常震惊失落般道:“爷爷,我是你亲孙子啊!我刚才差点被淹死,你竟然还帮着外人说话,还要将我逐出王家。”
望着父亲真的动了真火,王子殊的父亲跟叔叔们,赶紧跑过来让替王子殊求情。要是王子殊真被逐出王家,他这辈子算是彻底的废了。没人会瞧的起,一个被家族抛弃嫡孙的,那怕他有一个公主奶奶。
清楚差不多给自己出场,赵孝锡上前拉着一脸怒气的王师约道:“姑父,让我跟他说几句可以吗?”
本身就清楚王家要想躲过这次劫难,关键还是看赵孝锡打算闹到什么程度。何况王师约非常清楚,要没有那位过世妻子的公主身份,以这位小侄子的姓格。刚才就不会提酒上门,恐怕直接就提着长枪打上门来了。
得到默许后赵孝锡来到,两位算是表哥的王家二代子弟面前,将这些人都扶了起来。最后来到一脸深受打击,看到他却还怒气冲天的王子殊面前。
‘是不是觉得很想不通,为什么姑父帮着我,却不帮着你呢?如果你听说过,当年我把韩臣相的孙子,打成猪头丢在大街上,最后还让他不亲自到我家赔礼道歉的事。你就应该知道,冲你今天辱骂我哥是野男人这事,我打断你手脚,姑父都不会怪罪于我。
让你到河里清醒一下,也是看在大姑跟姑父的份上,我才特意放你一马。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我觉得姑父逐你出门,越早越好。因为,就你这种莽撞的姓格,早晚会惹下更大的麻烦,你却还丝毫没所知。
我清楚当年大姑除了疼我之外,也非常宠爱于你,但现在大姑不在了。你觉得现在走到外面,还有几人会把你当成长公主的嫡孙看待呢?别不服气,如果你现在交的那些朋友,真的如你想象那般好,今天在酒楼他们就不会看我揍你而装作视而不见。
今天我将你丢河里让你清醒清醒,是觉得你还有救。如果你能把骨子里的硬气用到正途,或许你将来真有一天,能成为在天有灵大姑的骄傲。你真的孝顺,就不应该躺在前人的福荫下不思进取,而是去重振王家武将世家的威望。
整天沉迷于勾栏美色之中,你那点配的起身为王太公子孙后代的身份呢?姑父当年能得圣爷赐婚,跟大姑喜结连理成为长附马。你就应该争气点,做出一番成绩来证明。你是王家的名符其实的嫡孙,扛起重振王家威望的大旗。而不是跟个街头无赖般,就知道争风吃醋。’
直言不讳道出王家没落的话,让王师约觉得这位当初就觉得不凡的侄子,五年不见越发成熟了。这意味着,除了当今那位有仁君之象的圣上外,整个皇族子孙中能超过赵孝锡的怕是根本没有。说这样的王孙烂泥扶不上墙,岂不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