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原本满脸开心的李严氏,脸色顿时暗淡下去,长长叹了口气,拍拍严如烟的手背,“你姑母我命苦,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看见孙子啊。”
“姑母怎么会这样说?我见表嫂和表哥感情甚好,再说表哥也是刚回来没多久,想必快要有喜讯了。”
姚喜儿站在旁边直皱眉,这严如烟真是的,明知道老太太和夫人不对付,明知道夫人最忌讳的就是孩子的事,怎么还屡屡在老夫人面前提起这事儿?
“哼,喜讯?张氏那身子,早年被绝子汤给损坏了根基,别说恒之只是刚回来一个月,就是再给她两年,她也不怀不上。”李严氏一想李家即将绝后,心情就更糟糕了,也不管严如烟在场,直接就道出昔日真正张悦娘的隐疾来。
严如烟心中惊讶一番,随即涌入的是狂喜,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张悦娘居然不能生!
她心里的小人都想狂笑三声了,对李严氏的态度也越发恭敬了,言语之间尽是拍马讨好之意,果然没过一会儿,李严氏再次被她的巧嘴给逗笑了,看她的神色也越发温和。
看着严如烟只用三言两语,就已经把李严氏给哄得晕头转向,姚喜儿急的如热锅上蚂蚁一般,趁着出恭的机会,赶紧通知院里留守的人去把话传给张悦娘。
张悦娘很快带话回来,让喜儿不要着急,静观其变,她自有主意。
李恒之一边抄书一边看着张悦娘和姚红姑晾干柳叶面,听及这样的话,不由好奇的看向张悦娘,“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女人宅斗的这些手段呢。”
张悦娘白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削着柳叶面。“我的办法就是不用办法。”
张悦和李恒之心意相通,自然了解相信彼此,只是姚红姑不知道呀。她紧张的看看李恒之,又看看张悦娘。趁着张悦娘去拿面粉的时机,赶紧跟过去,轻轻拉扯了下她的衣袖。
“夫人,那个丫头妖妖娆娆的,现在又和老夫人在一只船上,你还是小心些吧,万一真让她整出些事来。到时候就算你相信老爷,那老夫人又拿那丫头的名誉说事,老爷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再不愿意。也要纳了她的。”
张悦娘拍拍姚红姑的手,让她放心。
与其千防万防,不如找到蛇的七寸,一击毙命更省事。
虽然严如烟和严三太才来一天,但是张悦娘的第六感异能已经察觉到微妙的异样。相信这父女俩在洪都肯定没干什么好事,要不然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他们?
越是大户人家,越是注重这些礼仪廉耻,严三太既然口口声声称自己两个儿子是两个大户人家的女婿,那大户人家就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婿做出这样有失体面的事来。
他们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只有等柳三爷的消息了。
正聊着何春过来送菜,一大部分送到翡翠轩酒楼,小部分留在一品香,另外何春还用布包了几个神秘兮兮的东西,待张悦娘打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居然是玉米。
“这玉米长势喜人,每株上面都结了三四个,后面还有小的没长出来,我娘问了村里有经验的老人儿,说那玉米须有点泛浅灰色,就可以摘了。只是大家都没吃过,也不知道要怎么吃,娘让我摘几个送过来,问问夫人,这玉米现在就要摘出来吗?”
张悦接了过来,把玉米皮剥掉,立即露出长的饱满至极,粒粒呈现出浅浅金 黄色的玉米,一股熟悉的清香味也飘了过来。
“何春,你有没有数,暖棚里大概能产多少只玉米?”张悦激动的问道,脑子里已经迅速在盘算,要如何把这些玉米的价格炒上去了。
何春天天照看暖棚,别说这个了,就是问他一垄地里有几根小青菜,他都一清二楚,可宝贝着呢。
当即便清楚的报来数据,“当时从两三个老玉米上面剥了大约有两百粒的籽下来,经过挑选,去掉贬的坏的大约还剩下一百五十粒,但这一百五十粒里面,都长出芽来的大约有一百二十颗,可是有些长到半中间就莫名其妙死掉了,现在成熟的大约是九十株。我昨晚还数了下呢,那没刚冒出点小头的不算,一株上面平均有四个玉米棒子,那九十株就是就是……”
这数目有点大,何春便扳着手指在那里算了起来,只是他还没算出个头绪,平安就笑嘻嘻的说道,“三百六十个玉米,如果再算上后期生长的,估摸着四百个没问题。”
何春立即憨笑的拍着脑袋,“还是平安小兄弟脑袋瓜子灵光,我这就是笨,其实这些数还是我媳妇说的,让我在家里念了好几遍,才让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