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了一眼桂嬷嬷,又扫了一眼跪在远处的萧筱,不在意的道:“还是让她们自己和嬷嬷说吧。”说罢,就环视了一圈跪了满院子的奴才,道:“都起来吧,小竹继续罚跪半个时辰!”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弘历,自然也包括被弘历点了大名的萧筱。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张嘴欲说什么。弘历就已经扬了一下嘴角,万分可恨的说道:“狡辩话再加半个时辰!”
萧筱立刻闭上了嘴巴,心里大大的切了一声,但还是听话的跪在了原地,没敢起来。弘历看萧筱低下头一副认罚的样子,便起身回了书房。其他丫头都慢慢的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桂嬷嬷依旧站在台阶下面几步远的地方,若有所思的看着弘历的背影。又回头瞧了瞧一脸不服气的,跪在地上的萧筱。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等桂嬷嬷深想下去,冬卉就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桂嬷嬷哭诉了起来。萧筱虽然跪在地上,却依旧竖起耳朵在听着。只听那冬卉哭哭啼啼的说道:“嬷嬷明鉴,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奴婢就只想把那盆子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谁知道四阿哥就突然发了火,奴婢…….”
桂嬷嬷叹了口气,抬起手示意冬卉不用说下去了。绣菊一直站在不远处,此时也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怎么这丫头当久了,竟然忘了四阿哥的规矩不成。那书房的大门,不等通传推门就进,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脸面了。”
桂嬷嬷猛的看向冬卉,沉声问道:“你没经同意就进书房了?”冬卉有些怯懦的低头,喃喃的说道:“是嬷嬷让我去送盆子的,奴婢想……”
冬卉一句话没说完,桂嬷嬷就猛的一抬头给了冬卉一个耳光。冬卉诧异的看向桂嬷嬷,要知道在满人的规矩里,可一向信奉打人不打脸的。平日里桂嬷嬷就算再生气都没动手给过谁耳光。
“嬷嬷你…….”冬卉不可思议的冲口而出。
桂嬷嬷扫了一眼依旧跪在一旁的萧筱,便恶狠狠的看向冬卉:“怎么?你觉得委屈不成?因为你不规矩的举动,本嬷嬷被人狠狠的打了脸!”说完,便怒气冲冲的向自己屋子走去。
冬卉不明所以的看着桂嬷嬷的背影,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绣菊:“绣菊姐姐,我真的不是存心的,只是平日见小竹那丫头都没等通传,这才以为……”
绣菊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萧筱,这才劝着冬卉:“你好赖消停些吧,你私下的那些小动作,还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吗?那丫头天生迟钝不愿意难为你,可有些人不这么想。你还不明白吗?”
冬卉诧异的看向绣菊,连装哭都忘了。她顺着绣菊的视线看向在一旁跪着的萧筱,猛的反应过来。这是四阿哥在向这墨韵斋的人宣布,小竹这个丫头的与众不同啊。
冬卉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嘴唇,万般不服的看向绣菊:“姐姐,我不服。她凭什么?”绣菊淡淡一笑,看向那写着墨韵斋三个大字的匾额,低声道:“凭什么?谁知道呢。这你恐怕真的得去问四阿哥了。”
萧筱跪在原地,虽然竖起耳朵想听听绣菊和冬卉在嘀咕什么。但怎奈耳力太差,除了桂嬷嬷怒气冲冲的那几句话之外,竟然什么也没听清。但她依旧疑惑的看向绣菊,一向沉默做事的绣菊,一向跟老好人一样的绣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