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是地狱,往右还是地狱。江夏苦恼了一个夜晚。
第二曰一大清早江夏起床,现在国子监报到读书,上了两节课以后江夏就向汪如海告了假,独自一人从国子监的后门出去抄小路去了张永的府邸。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前门有钟彬守着等在那里,江夏要去见张永自然不能让钟彬知晓。
国子监和张永的府邸相隔并不算远,江夏出了国子监以后没走多久就到了张永的府邸外。
敲了敲张永府邸的大门,没一会大门下的一个小门打开,一个门房仆人伸出头来询问江夏的来历。跟门房说过自己的姓名以后门房的人让江夏稍等,然后立刻前去通报。
没多久中门一下大开,门后面竟然是张永亲自前来迎接,他笑着对江夏抱着拳说道:“哎呀,稀客稀客呀。没想到竟然是江兄弟造访,真是稀客啊......”
江夏跨过门槛走进府内,他笑着跟张永说道:“国子监里的课业沉闷无聊,偷偷跑出来以后找不到去处,所以就想起来张大哥的府邸讨一杯好酒,混一顿午饭吃。”
“哈哈哈......”张永大笑几声,他摇着头道:“江兄弟客气了,你能前来我张永求之不得呢,若是你喜欢大可每曰都来,我虽不敢保证酒菜一定合兄弟口味,但必定是我张永能够拿出来的最好之物。”
“张大哥果然够义气,这一声大哥可没白叫。”江夏也跟着哈哈大笑道。
二人一路寒暄着走进正厅,在进门的那一刻江夏突然低声对张永说道:“张大哥,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张永微微一怔,立刻大声说道:“兄弟你来的正好,上一次你从我这里相中了一个蓝釉灯拿走,这一次我又淘到了几件好宝贝,走走走,随哥哥去看看。”
“又有宝贝?那可真要见识见识了。”江夏笑着说道,然后随着张永一起走到了后院。
张永带着江夏进入了一间房屋,里面的确如张永所说放满了古董字画金银玉器。张永指着房内一张椅子道:“江兄弟请坐,这房屋乃是特制,你我二人在这里面说话绝不会被外人听见。”
江夏点点头,然后微微笑着说道:“实不相瞒,兄弟这一次来张大哥府上造访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兄弟想找张大哥借几样东西。”
“哦?”张永淡笑着说道:“什么东西,兄弟但讲无妨。”
“地契,几张铜矿场的地契。”江夏道。
张永突然一下沉默了,他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了一道冷光。不过很快张永就又笑起来,摇着头道:“兄弟真是会开玩笑,哥哥怎么可能会有那什么铜矿场的地契,难道兄弟不知道大明律法规定,私营铜矿场是杀头的大罪吗?”
江夏点了点头,说道:“私营铜矿场自然是大罪,可是东厂刘公公又逼着我一定要来张大哥这里将那几张地契偷到手啊。若是不将此物弄到手,恐怕刘公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张永笑得更开,他伸手从一旁的小木桌上拿过一把嵌着蓝宝石的银质小刀,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兄弟就只怕刘公公不放过你,难道就不怕张公公也不放过你?”
“那自然是怕的。”江夏笑了笑后道:“不过我猜张大哥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兄弟去死,所以就将心中所求直接告诉给张大哥了。还望张大哥救兄弟一命。”
张永冷冷一笑,他突然一下将手中那把小刀拔出来说道:“兄弟既然都开口了,当大哥的自然也得尽力相助。但是兄弟一张口就要大哥的命,这让大哥如何能给?”
江夏摇了摇头道:“大哥误会了,兄弟怎么可能会要大哥的命呢。恰恰相反,兄弟不仅不会要大哥的命,反而会送大哥一份功劳,外加一条更加宽阔的财路。”
“哦?此话怎讲?”张永挑眉看向江夏问道。
江夏微微一笑,然后对张永说起自己的计划来。
这一谈就是两三个时辰,等到江夏从张永的府邸离开后。张永立刻换了身衣服,然后让管家准备马车去豹房面圣。
夜晚,江夏一直在院子里站着,仿佛在等一个人。
突然间一道破空声响起,江夏转头一看便见到一个一身身穿着黑衣的男人。男人对着江夏抱拳问道:“可是江公子?”
“正是。”江夏回答。
黑衣人从怀中取出几张纸递给江夏道:“家主让我特地代他跟公子说一句,谢谢公子,以后有银子大家一起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