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将我在张家能查到的东西,可能怀疑的地方,都事先提及,这样即便我到时候查到蛛丝马迹,他也是有话可说,有理由可以辩驳。”
友安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的确如此,张意卿主动回答的着实是太仔细了些。
卢少业在调查此案时,便隐约听闻此事兴许与巫术有关,这里张意卿便提及了此事,哪怕到时候他们在张家查到有关巫术的东西,这张意卿也大可以(断句)以为内人治病为由,搪塞过去。
尤其还有这有关张意卿所得花柳病一事,卢少业在调查之事便发觉到了不对,尤其那日在沈香苗家中做客时,在询问沈香苗对张家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便从沈香苗口中得知杜仲大夫曾说张员外身体无恙,也因为沈香苗诧异为何张员外对此流言并不澄清。
卢少业听闻这些后,自然也是十分不解,也是对张家越发生疑。
而此时,不等他对此深入猜测,张意卿却给了他一个十分完美且无奈的理由出来,显然也有堵了他的心思的意思。
但这些,虽然表面上瞧着合情合理,滴水不漏,但若是仔细追究起来,却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卢少业轻笑,接着说道:“这些是其一,其二呢,我询问张意卿被贬官一事,便是想试探他对圣上、朝廷是否有了恨意与恼意,他对为何贬官一事三言两语的带过,却是着重说了愧对圣上恩德,言外之意便是说圣上对他眷顾万分,他自是没有任何恼怒与恨意。”
“若说寻常也有人生怕说错了话招来祸端的顾虑,因而一言一行都十分谨慎小心,但因着先前的话在先,张意卿的话又有些过了度,一副极力掩饰隐瞒什么的模样,若说这张意卿心中没鬼,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仔细论了起来,应该说一开始,这张意卿便是计谋满满了。”卢少业笑道:“我们到了张家之时,便是张夫人发病将张意卿打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时候,若说是巧合,未免太凑巧了些。”
“恐怕是这张意卿听到我突然到访,大惊失色,又怕与我说话时言语神情露了马脚,因而便扯了这么一个幌子,故意将自己打成面目全非的模样,这样满脸伤痕,我自是看不出他的表情,也定然不会让一个满脸满身伤的人始终在我面前,如此他也便能搪塞一二,更能有这两三日的时间去商议一下如何来应对我。”
“张夫人是否真的有病此事也有待确定,毕竟若是张夫人无恙,张意卿便没了什么缘由随时离去,反倒是有了张夫人发病一事作为幌子,他便能在难以应答之时随时抽身了。”
卢少业轻轻叩了叩面前的石桌:“方才,便是个例子。”
话说的明白,解释的更是全面。
友安此时再无任何不懂之处,连声道:“公子睿智,凡事都瞒不过公子的火眼金睛。”
“你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卢少业轻笑。
“小的说的也是实话。”友安颇为委屈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公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住在这里吗?”
“这是自然,好不容易有了这般好的一个院落,自然是要好好住上一段时日了。”卢少业轻笑,抬眼望了望隔壁张家的正院,道:“更何况,近水楼台,怎么能白白浪费了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住的近,才适合调查情况。
“我总觉得张夫人甚有问题,需要调查一二,这几日你便多与后宅中的小厮丫鬟们接触接触,打听些有用的消息来。”卢少业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