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抿了抿唇。
旁边这个这会儿鼾声如雷的,八成就是那个富甲一方的陆家少爷,陆泽轩了。
这也难怪,这陆泽轩在月满楼和黄越起了争执,之后又是满地扔银子,又是重重犒劳那些出力的人,甚至答应了她沈香苗二十两一道菜的价格……
这处处彰显了他陆泽轩是富家子弟的纨绔作风,又是出门在外的,难保不被人盯上。
再加上这陆泽轩和那小厮显然不会拳脚功夫,绑架这陆泽轩,简直比杀鸡还要简单。
这到是应了那句,作的一手好死。
沈香苗感慨了一番之后,继续开始割绳子。
有了这陆泽轩高高低低的呼噜声作为掩护,刀割绳子本就细微的声音变得更加不引人注意,沈香苗甚至加快了速度。
很快,绳子松脱,沈香苗暗地里揉了揉刺痛又发酸的手腕,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马车是在行驶中,方才听声音,这里有三个人。
一个人驾车,一个人守在马车车厢最前头,外头还有一个骑马的人,而且听马蹄声的话,是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显然是一会儿走在前头,一会儿刻意又走在了后面。
显然,外头那个人十分谨慎,在前后观察,防止有人逃脱,也防止有人跟着。
这样的话,方才想着的,将后面那用来透气的方格刺透割断来逃脱的法子,怕是不好实施了。
而前面的人手里拿了长刀,若是硬闯,怕是小命难保。
沈香苗咬了唇,低头开始寻思别的法子。
这时,听到外面“吁”的一声,马车和另外一匹马先后停了下来。
孔驰从马车上下来,瞧了瞧周围,冲剩余两个人挥了挥手:“就这个地儿吧,歇会儿,等天亮了找地方吃东西,接着赶路。”
“成。”许有江和侯寿应了,将马匹拴在树上拴好,从马车上拿了几块毯子下来,斜靠在一旁开始歇息。
沈香苗听着外头渐渐没了声音,侧耳听去,似乎呼吸的气息也渐渐均匀起来。
这会儿即便是没有睡熟,怕是也已经困得没了意识。
沈香苗轻轻的爬了起来,侧身靠在马车的车厢壁上,轻轻挑了帘子,透着依稀的月光,她瞧见有一个人斜靠在树根儿旁,另一个躺在了地上,而最后一个……
通过能看得到的翘着的双脚大约判断的出来,是横睡在了马车的最前头。
这样一来,想从马车前头跳下去的话,到是十分危险且困难的事儿,一不留神便可能被人发现,而下场……
不敢想象!
可是,如今看天色已是后半夜,估摸着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便渐渐明亮,若是想着靠破坏车厢后面和侧面的窗户,这会儿声音大引人注意不说,时间也完全来不及了。
沈香苗盘算许久,决定还是从前头逃跑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