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却见遥远的官道上尘土飞扬,骏马嘶鸣。接着众人便看到一队人马向这里赶来,旌旗飘飘,好不威风。
“终于到了!各位随本官迎接黜置使!”王百川率先一步领头向官道而去,众人紧跟其后尾随而来。
黜置使(巡按)大人今日莅临太和县,王百川也是昨晚才得到消息,于是一大早便带领本县乡绅到城门口恭迎。一晚上王百川都紧皱眉头,他始终想不透,为何一个黜置使大人会到他这个小小的太和县,难道是自己政绩失察,还是有其他原因。
王百川不知道的是,今日莅临太和县的黜置使就是陈浩,一个曾经看中的少年。陈浩身为黜置使一事,若是陈浩不公布,按理说也只有皇帝与白敏中知道。即使是泄露消息,朝中已然有不少人知道此事,但也不会过快的普及到各州各县。
待队伍临近,王百川只见多是骑兵,怎么不见轿子。但是身为下官也不敢多想,便低着头离得很远便带领众人向队伍行礼。
“太和县县令王百川带领本县乡绅与臣工,特来迎接黜置使大人!”王百川高声说着便就要带着众人行礼。
“伯父,且慢!”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队伍中央传来,接着一人单骑便向这里而来,随后来到近前赶忙翻身下马,双手托起道:“伯父,使不得!”
王百川本来听闻有人喊他伯父,不由一愣,暗道会是谁呢。结果一抬头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浩。一时之间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而王百川身后的太和县的这群人,却是万分震惊,因为他们看到了这段时间名声大噪的陈浩。尤其是人群中的徐盛,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陈浩也没有追究。但是这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让他们本就俯视的人,现在却只能仰视,这让他们有种大街上耍猴的感觉。虽然陈浩之名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当站在面前之时,那种感觉就越加的强烈。
“贤侄,此次你是……”王百川缓过神来,握着陈浩的双手,又看了看前面的队伍,不禁试探性的问道。他不知道陈浩这次在钦差的队伍中身居何职,是陪同公务还是特意回乡探望。
陈浩听罢脸色僵硬一笑,请轻拍着王百川苍老的双手轻声道:“伯父不是来迎接小侄的吗?”
陈浩的这句话说得声音不大,但是听在王百川与太和县的众人耳中,却是振聋发聩。过了好久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等的黜置使原来就近在眼前。曾经与陈浩交好友善的人,脸上露出羡慕与高兴的神色,而曾经与陈浩有过节的人,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冷汗涟涟。
“贤侄……你……”王百川有些难以接受的看着陈浩,一时间说话有些断断续续。见陈浩笑而不语,微微点头。王百川再也不能站着了,赶忙行礼道:“下官失礼,还望大人恕罪!”
“伯父,你我之间就不用这般客套了!你我边走边聊!”陈浩拉着王百川向城内而去。陈浩可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自己还要救月媱。之所以骑马不坐轿就是为了赶时间,因为每每想到月媱还在歹人之手,陈浩就寝食难安。
此刻的陈浩到了太和县反而心境平和了许多,因为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从几次陈升传递给他的信息,他已然大致得知这帮贼人的大致去向。之所以回到太和县,那是因为他需要在探查一下案发现场。
“礼节不可废!大人,关于前些日子的失踪绑架案,下官……”王百川虽然知道陈浩是个念旧的人,但是在场面上仍旧不愿废了礼节。但是当他提及林月瑶失踪绑架案之时,他能明显的感受到陈浩的变化。
握着他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面部有着短暂的阴冷。王百川见状,心中不由一叹,林月瑶在陈浩心里的地位他岂能不知,当年众人以为是天花避之不及,却是陈浩不过安危救活了林月瑶。这份感情,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王百川便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在自己的管辖之地竟然被劫持了,不是自己的过错又是谁的。
“伯父放心,小侄这次就是为此而来,我们回去说……”陈浩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虽然知道对方只是挟持,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忧。
众人见一老一少向城内而去,留下太和县的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每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情向城内走去。不到半日时间,整个太和县便都知晓,莅临太和县的黜置使大人竟然是陈浩,那可是太和县的荣誉,虽然他们不知黜置使是何官职,但是巡按却是知晓的。不消半日,陈浩之名便传遍大街小巷。
在县里没有过多的停留,陈浩处理完琐事便由陈升引路,来到了案发现场。陈浩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这样可能会事半功倍。因为陈浩曾经和林月瑶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们其中的一人被绑架的话,都会尽量留下线索。
查看着周围的环境,经过几日的风晒,脚印与血迹已然不甚明显,有的已经消失于无形。郝捕头带着史大、明步走到近前行礼道:“钦差大人,这里我们已经查探多遍,不仅如此,王大任还让我等在方圆百里之内寻找,但是却一无所获!”
陈浩转过身去,一看是郝英俊郝捕头,脸色稍霁的和声道:“有劳郝大哥与众位兄弟了!”说完便向远处的山崖边走去。
“头,刚才……钦差大人喊我们啥?”史大一脸不敢相信的向郝英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