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臣必会尽全力,毕竟,臣也不想死啊。”苏哲淡淡一笑,语气中甚至还透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伏寿一怔,还想再说什么时,马车已不停留的从苏哲身边驰过。
她回过头,只能看着那个年轻瘦削的背影,渐渐远去。
苏哲鹰目如刃,已射向迎面而来的敌骑,手中长剑一横,大声喝道:“苏家军的将士们,证明你们的时候到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冷峻自信的喝声,回荡在军阵之间,激励着七千年轻的士兵们,精神为之一振,纷纷提一口气,握紧手中刀枪。
前方处,铁骑滚滚而来。
董璜策马提枪,飞奔在最前头,脸上燃烧着大功将要唾手而得的兴奋。
他一路从长安追来,追至武关之时,从守将王方口中得知,那叛将董承刚刚骗开城门,带着几百人的车马出送而去。
董璜料定,车马中必是藏着皇帝和皇后,遂不等张济董白所率的大部队赶来会合,便与王方合兵一处,率一千铁骑追来。
举目远望,天子的车驾就在眼前,他距离夺回天子的大功到手,只差一步之遥了。
“只要我能夺回天子,立下大功,必能得到叔父的器重,叔父对我的信任,一定能超过李儒和牛辅那二人吧,毕竟叔父膝下无子,我是董家唯一的传人啊……”
董璜越想越得意,打马扬鞭,恨不得即刻追赶上去,把天子押送回京。
就在这时,董璜却蓦然发现,前方出现数千步卒列阵,放过了天子的车马,却横亘于大道之间,似乎要阻止他们的追击。
难道是接应天子的兵马?
“是什么人,竟敢跟我们抢天子,莫非是刘表的兵马?”董璜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跟随在旁的王方,向前描了几眼,说道:“大公子,看那‘苏’字旗号,应该是南阳太守苏哲的人马在拦路。”
“苏哲?这又是什么人物,本公子怎么没听说过?”董璜骄横的脸上流露出不屑。
王方便道:“这个苏哲本是一个小人物,前不久被刘表派去出使长安,回来的时候朝廷就下诏封他为南阳太守,大公子当时不在京中,想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原来只是刘表的一条狗而已。”董璜不以为然的一哼,傲然道:“他竟然不知死活,敢挡本公子的路,本公子就一鼓作气辗碎了他,叫他尝尝我西凉铁骑的厉害。”
说着,董璜便要下令全军不停,一口气冲上去,冲垮七千苏军。
那王方却道:“大公子,苏哲的兵马少说出有六七千,就算是咱们杀也要杀他半日,到时候若给天子逃到丹水县,上了船沿丹水南下,咱们就再也追不上了。”
董璜眉头一皱,瞪眼道:“那你说怎么办?”
王方眼珠子一转,冷笑道:“那苏哲不过一介书生而已,能见过什么大阵仗,大公子不妨先按兵不动,末将上前吓他几句,到时候他畏惧大公子和咱西凉铁骑的威名,说不定就乖乖的让出一条道来,咱们便能抢在天子逃到丹水县前,把车驾给截住。”
董璜眼珠转了几转,心觉有道理,便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狂尘落地,一千铁骑转眼停止前行,列阵驻立,隔着三百步的距离,与苏军形成了对峙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