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孙凯的专业选择是有些让人头疼的。

叶文拥有前世积累的战斗经验，只是仅剩身体素质还不行。哑女天生拥有精神力天赋，但像璞玉需要雕琢。卫然还不是学员，不过精专的方向也很明显了，进入学校之后他们只需要根据自己优缺点进行选择就可以。

但是孙凯……叶文不想伤她的心，但是她真的有优势可言么？

当然了，她也有她自己的长处。给她一辆车，刀山火海她也能开给你看。可学校里貌似没有驾驶专业吧。就算有，把宝贵的机会放置在已经几乎没有成长空间的领域，真的可以么。

“不然……我学哲学？”孙凯提议道，“你看我这么胖，直接上场和丧尸肉搏，是不是有点不太现实……”

“可是哑女已经选择了艺术专业，和哲学都同属精神力范畴。你再学习就重复了。”叶文还有下半截没说：就算你再怎么学，也不可能超过哑女。

既然如此，何必浪费机会呢。

孙凯低落地哦了一声。“要不这个力学呢？我多学些防身技能，能少拖累你们一点。”

叶文说：“你要选也可以。不过我已经在学习这个方向了，还有卫茹，她也是物理攻击，有些重复了。”

“……叶文，你就直接说我胖，选这个不合适吧。”孙凯自嘲地笑了笑，“实在不行，我也不耽误时间了，就选个一般服务学，或者农业科技，给你们做做饭，种点粮食出来，做个后勤大队长。”

“这样的事儿还用专门去学吗？”叶文说，“肯定有适合你的领域的。别这么快就弃疗啊。”

“我还有的治吗？你看看我，这么胖，这么没用，还是个女的，都这么久了，看见丧尸还是会打哆嗦，除了拖后腿还有什么用！”孙凯突然提高了嗓音。

叶文眨眨眼，对孙凯的突然爆发感到意外。“怎么了？你是女的怎么了？胖点又怎么了？是谁没有性别了，还是谁身上能一点肉不长？”

“不要再安慰我了叶文。”孙凯放弃地扔掉专业介绍表，“我知道我就是个累赘。像我这样的人，就没有资格活在末世里。我就在哲学和力学里头选一个吧。比不上你和哑女，至少能给你们殿后，必要的时候……也能护你们一下。”

叶文皱眉。

所以孙凯不想进入学校，是觉得进来学了也没用么？还是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废物？

她一边承认自己没有力量，一边表示自己适合的是殿后和必要的时候保护其他人，也就是说，在她心里，她始终是没有价值的。关键时候被扔出去当肉盾，就是她最大的作用了。

这算什么，习得性无助？

可又是谁说的，只有‘有用’的人才能活下来？是谁规定了活下来的资格？

那些死后还不得安宁的人，那些被丧尸活活吞食的人，难道是因为他们该死所以才遭受这样的悲剧么？

谁都有资格活下来。

没有谁活该去死。

叶文捡起专业技能表，再次从头到脚浏览一遍，目光忽然一凝：“孙凯，你看这个地质学是不是挺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