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蓝色的身影从侧门出闪了出来,夜芳菲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红晕,低声道:“流世哥哥,你就此回去了么?”自冷流世前往御书房求见皇帝,她便捏着一把冷汗。后来听闻龙公公说皇帝虽然恼怒,可也并未降罪于冷流世,她才放心下来。
司马恩幸免于死罪,夜芳菲的心中却带着无比的沉重和不安。如此看来,冷府之面,果然强大。若是普通朝官之家,恐怕无胆去面见皇帝。也许,她面对着的冷府,拥有的实力比常人想象的更加的强大,而且坚不可摧。那父亲的遗诏,也不知道今世能否完愿。
冷流世看着夜芳菲的样子,似乎在此等候多时,朝着她挥了挥手,沉声道:“此地不便说话,你随我上马。”
夜芳菲见冷流世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冷漠的平静,依然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急步跑到马下。
冷流世伸手抓着夜芳菲的手,将她拉到马背上,催马朝着宫外跑去。
宫门的城头上,南宫燕双手倒背,冷冷地看着马上的二人消失在拐角之处。
南宫燕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苍白。那掌摁之罚已时隔多日,可是两边的脸颊之上,依然泛着微黄的暗青。
微红的双眼中,悄然滑下两道清泪。
仰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手绢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回头朝着两名宫女冷声道:“你们可曾见过那福禄宫中的属芳?”
她怎么也想不到,凭借冷流世那狂妄而且目中无人的性格,竟会与属芳那面容丑陋的女孩走得如此的亲近。
宫女垂首答道:“回昭仪,奴婢随昭仪前去福禄宫之时,见过了。”
南宫燕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几分轻蔑的不屑,朝着宫女柔声道:“你见她的容貌,怎么样?”
宫女身子一抖,连忙道:“奴婢不敢看她的脸。”夜芳菲那暗沉的脸上,带着奇黑的阴暗。胆小之人,见之那面容,着实不敢多看。
南宫燕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城楼外面绕墙的红叶,笑道:“也许,流世哥哥与司马恩一样,是可怜她罢。”
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气,朝着宫女道:“我们回去罢。”
那深秋的轻风,带着几丝寒意。纵是在这烈日之下,也透着一股莫名的刺骨之冷。
随身的宫女手持云边,恭敬地跟在南宫燕的身后,慢慢地走下城楼。
一直以来,冷府便是南宫府最大的靠山。纵是因为他们兄妹随冷流世到处与人闯祸结怨,惹得朝中人人生恨,南宫府也依然未受到影响。若非司马监公报私仇,南宫府也不至于会沦落到碌官之地。
在南宫燕的心中,冷流世便是她所有的希望。她身在宫中,唯一的靠山便是冷凌孇,而她的哥哥南宫秋,也只能依靠冷流世之能,前往边界驱敌立功。只要冷流世有朝一日能手握实权,南宫府便能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