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恶障的气息。
从阳光明媚的外面进入,犹落身冰窖中一般,让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颤抖。那潮湿的阴气,带着一股噬骨的奇寒。再为胆大之人,进得这牢中,也会情不自禁地冒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深牢宽大,可是因为是宫中冷牢。所以,关押死罪之犯少之又少。
冷流世跟在龙公公的身后,经过几个拐折,进入到最深的铁牢之中。他的心中一阵奇怪,若是皇帝以为司马恩欲对他不利,持刀近身之时便该诛之绝后患。为何会将这个高官府邸的闺秀之身关押在如此死牢之地?
走到铁栏深锁的牢笼旁边,龙公公伸手指了指正在床上酣睡的司马恩,低声道:“司马恩小姐便关押在此。”
冷流世看着铁链缠绕的牢门上巨大的虎头铁锁,沉声道:“打开门。”
龙公公摇头急道:“这牢门若无皇上手谕,就连娘娘都无法打开。”躬身凑到冷流世的耳边,轻声道:“老奴在外边等候,冷将军不可停留时间过长。”
说着,转身朝着牢外急急离去。
冷流世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司马恩,心中泛起一股酸涩之感。无奈地长叹一声,却见床上的司马恩在睡梦之中竟然露出甜甜的微笑。
仰头长叹一声,这司马恩果然心大得可以。身在死牢之中,外面的人急个半死,她却倒好,竟在这里美梦连连。
冷流世本想找到司马恩问问她为何带刀接近皇帝,眼见她睡梦之中笑靥如花,心中一阵懊恼。此时,司马恩已没有了性命之忧,自己回去也能与那属芳有个交代。想了想,苦笑着转身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忽地,那睡梦中的司马恩发出一声梦呓,轻轻地喊了一声:“流世!”
冷流世身子一颤,猛然地回头看着床上的司马恩。他的心中,忽地扬起一波狂澜。难道,这司马恩与皇帝所说,是真的么?
紧紧地咬着牙齿,伸手扶着铁栏,朝着熟睡的司马恩发出一声沉喝:“司马恩,火烧屁股了。”
那床上的司马恩发出一声惊叫,猛然坐起身子。看到铁栏后面的冷流世,伸手拍了拍胸口,疑惑地道:“你怎会在此?难道我还在做梦么?”
伸手在脸上用力地捏了一下,疼得倒吸冷气。
冷流世冷冷地看着司马恩,脸上带着无比的轻蔑,冷声道:“那外面的人都急得要死,你倒好了,在这牢中美梦连连,落得个清静。”
司马恩脸色一变,从床上跳起来,面带惊色地看着冷流世,急道:“你听我解释,我当时只是一时心急,才会拿你当挡箭牌的。断无害你之心。”
伸手拍了拍胸口,叹气道:“刚刚做梦,梦见你把属芳带走了,我怎么追也追不上。”脸上闪过一丝惊色,低声道:“那林天南找你了?”
冷流世奇怪地道:“那林天南找我何事?”
司马恩忽地面色一红,低头不敢看冷流世的脸,垂声道:“我与皇上说,与你存有私情。好像皇上密旨派林天南去盘查此事。”
她见冷流世的样子,脸上带着平静的冷笑,不想是前来问罪的样子,小心地道:“你怎能到这地牢之中?”
冷流世双手抱在胸前,冷声道:“我受属芳之托,前来与皇帝提亲。”
司马恩一听,咬牙道:“你这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