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面色一动,定定地看着灭念师太的眼睛,垂声道:“如果玄玉身份特殊,有对师太隐瞒的地方,师太会怪罪玄玉吗?”她深知,若是日后她的身份暴露,让官府之人查出她曾栖身仙女庵的话,恐怕会给灭念师太带来灾难。
灭念师太摇头轻笑,道:“你善念存心已经足够,不记得当日进庵之时师太跟你说过的话了么,不问过去不念将来,便好。”灭念师太的脸上带着赞许的微笑,夜芳菲如此年幼,却早已经会思考大局。如此胸怀,果然是骨子里面天生的一股王者之气。
夜芳菲沉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带着无限的感激,靠在灭念师太的怀中。她想到了南宫燕站在玄妙身后台带着杀气的眼神,心中一阵后怕。若是日后到了司马府,要如何与师姐说?若是自己看错了,惹得两府上人家反目成仇,又如何是好?她想开口问问灭念师太,可是想到了师太说的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灭念师太将夜芳菲送回房中,吩咐道:“你腿伤不便,这几日便不要到膳房吃饭,玄贞师姐会给你安排好的,你只要安心休养便好。”
夜芳菲乖巧地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她对玄妙带着深深的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又怎么会惹得师姐被赶出仙女庵。
想了想,若是自己留在仙女庵,恐怕永远都不会出头之日。只要自己能到司马府上,随玄妙师姐学习礼仪文化,寻找到可靠的栖身之地,才会有机会让自己慢慢地成长强大起来。
如此一想,心中竟带着几分兴奋的期待。心头的阴霾和那茫无目的的等待,似乎看见一点希望的曙光。
那伤腿之上,还有几分轻微的疼痛。夜芳菲知道,只要那腿伤痊愈,她便会离开仙女庵。下山之后,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她的脚步不能停下,只有一直的往前走。有朝一日,她会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着冷府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在自己的面前衰退,消亡。
正午的阳光,刺破那阴沉的雾霾,带着无限的温暖照射到窗口上。
那一阵带着寒冷的雾气慢慢地散去,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是那么的灿烂。睡梦中的夜芳菲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很甜,也很霸道。似乎,还带着几分天性的高傲。
初冬的清晨,阳光穿过薄雾,温暖地照在司马恩的身上。
司马府,在带着几分肃杀的冬日里,显得更加的深沉。在严明的制度之下,权力越大的府第,总会显得过分的冷清而孤寂。
那至高无上的实权,让整个司马府犹如一个得道修成的高僧一般,神秘中的那份深沉总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之感。
司马恩自被逐出仙女庵之后,那个曾经玩世不恭的玄妙似乎已经死在了玲珑塔中。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层病态的苍白。
安静的清晨,她慵懒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对夜芳菲的愧疚和被逐出山门的屈辱,让她的性格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回府之后,她变得沉默寡言,终日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