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子很会顺杆子爬,一听会雇她来干活儿赚钱,立马就打听作坊的具体情况,“啥时候开办啊?明儿个就去县城,那我明儿个早就来干活儿吧?一天给多少工钱啊?”
窦清幽解释,“从明儿个开始,爷奶就暂时每天拉两百斤面条送到县城吧!要是买家多了,再往上加。”
“总共就那两家,能卖那么多面条!?”刁氏看她三句五句话就把杨婶子给她弄来了,急忙就阻拦。
“跟我家签约的面馆有三家,都让给爷奶你们!一家五十斤,然后再走街串巷零卖一点,两百斤面条差不多。”窦清幽好心道。
梁氏也看出来了,刁氏让杨婶子传她坏话的时候很热情,但让她雇杨婶子干活儿她肯定不干,就说,“正好婆婆平日里跟杨婶子关系就好的很,也互相帮衬一把。”
杨婶子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是啊!是啊!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
“明儿个辰时三刻,让爹过来带着爷奶拉着面条去县城。这几天我家暂时只供天宝叔的面摊了。”窦清幽说下话,就带着忍不住要拉脸的梁氏离开,回了家。
那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已经凑上去讨好刁氏了,雇别人也是雇,为啥不雇她们!?
梁氏回到家,气的脸色拉了老长。
下晌窦婶儿和杨柱子媳妇儿连氏过来串门,纳着鞋底,找梁氏说话,“刚在村里听窦老实说,你家把县城面馆的生意都给老宅了?咋回事儿啊?”
梁氏拉着两人就诉苦,“等着他们上门来要,还要骂我一顿,弄不好,我怀着孕也得挨打。干脆给他们先送去,省的来要!就这,我连个好儿都不落!”
“还是真的啊!那你家卖不了多少,欠的债咋弄?”窦婶儿当即关心。
梁氏叹口气,“我们家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没看分个家,背了所有债还一副我们是罪人的样子,要是我们赚得多,他们赚的少,一天来哭一趟还是次要的,骂的我们没法出门,就招晦气了!”
连氏摇摇头,“那他们也不能把个正阳县全占了,好歹分一半给你们。你们还要还债!”
“还有七十两银子的债,又没地,还得买口粮,马上又添一口,还不知道咋过呢!”梁氏愁道。
两人都开解她,说窦三郎念了书,出息了,以后家里就好了。
等晚上窦传家回来,一说这几天都不去卖面条了,让老宅去卖,顿时有些愧疚道,“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我去别的村镇卖!”
“只用每天做了天宝叔家的面条就行了。这几天正好也歇歇。”窦清幽直接说下。
窦传家边吃饭边想办法,家里欠着债,不论如何也得卖钱的。
梁氏刷了锅,喊他去喂猪,坐屋里继续纳鞋底。
窦三郎教窦清幽和窦小郎一遍,背自己的书。
外面窦占奎过来,喊窦传家去说话。
知道他们要商量,梁氏也没多管,只说一句,“生意全让了,你要是连活儿也干了,就不用回来了!”
窦传家应声出去,跟窦占奎去了老宅商量。
刁氏果然想捡现成的,“刚开始又不知道啥情况,还办个作坊,不是作精!一天能卖多少钱?还雇人来干活儿!自家人干干,不也就是了!”
窦占奎更是发话,“你家五口子人,摆弄那点活计也用不上那么多人,我们就两把老骨头,干完也要累到死了,以后你匀出来,就过来帮把手!”
窦传家为难道,“爹!还是雇个人,那边四娘和小郎都还小,不能干啥,秀芬又怀着身孕,坐怀不稳。陈天宝的面条得做,我也得多做点,卖到村里去。好多挣俩钱还了债呢!”
一说还债,刁氏就知道软硬都不行了,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你明儿个先帮一天,我后天再找人!这一会也找不到人,找到也不能立马就当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