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彤彤的喜堂,长烛燃烧。
府中的老管家穿着新衣,腰间配着红色的腰带,站在喜堂右侧,满脸笑。
他是这府中年岁最长且跟在白无夜身边时间最久的人,他是从帝都随着白无夜来到西疆的,若是认真计算,大概在白无夜记事起,他就一直在身边服侍。
如今,老管家年纪大了,也管不了府中那么多的事宜了。虽有新管家继任,但他仍旧是这府中最具经验,与白无夜最近的人。
今日,他看着白无夜成亲,也不禁眼角泛泪。
抱着她走进喜堂,白无夜缓缓放下怀中的人。
站稳,孟揽月仰头看向他,不禁笑,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一拜天!”老管家的声音响起,带着止不住的颤音。
看了一眼老管家,孟揽月知道他是谁,也不由得心下动容。
抓住她的手,白无夜示意她该行礼了。行过了礼,他们便是夫妻了。
看向他,孟揽月笑笑,随着他跪在了放置在红毯上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
拜天,然后,拜地;最后,即是夫妻对拜。
看着对面的人,孟揽月弯起眼睛,低头,和他对拜。
“礼成。”老管家最后扬声一喊,已是控制不住哽咽了起来。
许是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白无夜成亲,也似乎想起了早已化为黄土的故人,老管家眼含热泪。
握着孟揽月的手带着她站起身,白无夜看着她,蓦地弯起薄唇,“王妃。”
“老公。”笑看着他,孟揽月蓦地道。
喜堂内外观礼的皆是府中人,本来一切进行的顺利,却在孟揽月这一句‘老公’上面顿住了。
护卫们对视了几眼,显然都不懂孟揽月在说什么。
只有白无夜笑容依旧,因为也只有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白无夜转身便走出喜堂。
喜堂外观礼的人们让开,看着白无夜将孟揽月抱向洞房的方向,无不露出笑意来。
“各归各位吧。”老管家从喜堂里走出来,眼角还是红的。挥挥手,吩咐众人今晚不要打扰,毕竟,今晚对于白无夜来说,很重要。
只不过,老管家许是想错了,对于白无夜来说,重要的不止是今晚。
洞房,就是之前白无夜的住处。不过,这里经过了装修,又铺满了红毯,挂满了红绸,装缀着饰品,红烛摇曳,静谧又温然。
抱着孟揽月走回洞房,这一路上孟揽月都看得到。太阳偏西了,这洞房之中的红烛看起来更明亮了。
回到卧室,满室的红,那张大床亦是红的耀目。红烛之中,满床的流光,单单是看着,就知那料子有多滑腻,躺在上面有多舒服。
将她放在床上,白无夜缓缓的蹲在她面前。
垂眸看着他,孟揽月抬手将兜帽摘下来,“干嘛蹲在这儿看着我?”
“只是觉得,有些像做梦。”忽然发现,如此不真实。
“日思夜想的事儿终于成真了,的确会感觉不真实。不过,你放心吧,眼下不是在做梦。”说着,孟揽月抓住他的手,却忽然发觉他手心潮湿。
眨眨眼,孟揽月握紧了他的手指头,“五哥,你是紧张么?”
“怕伤到你。”站起身,白无夜在她身边坐下,淡淡道。
闻言,孟揽月却是笑了,“你这话说的让我不知该怎么往下接了。我以前好像和你说过吧,有些事情、、、、。唉,算了不说了,我干嘛要在今天说这个?”太扫兴了,再说那又不是她和傅子麟做的事儿,是之前那个孟揽月。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白无夜似得。他是正经的万年老处男,可是她这身体、、、
看着她,白无夜入鬓的眉动了动,“真的不说了?”
“不说了。别怕,姐姐疼你。”抬手拍拍他肩膀,其实她也微微慌乱,毕竟她也没做过。
只不过,这身体已经把最痛苦的都经历过了,她若是扭扭捏捏的,怎么都觉得别扭无比。
站起身,孟揽月把披风脱了,随手甩到一边去,然后看着白无夜,双手上下比划了两下,然后道:“你先脱了吧。”
看着她那模样,白无夜很是想笑,站起身,他缓缓的把红色的外衫脱掉,然后解开了腰带。
看着他,孟揽月也不禁觉得耳朵发热,继而脸也开始发烫。
白无夜很快的脱得只剩下中衣了,那中衣也是红色的,使得他看起来沾染了些许邪恶。
坐下,这回轮到白无夜看着她了,如墨一般的双眸无比沉静,看着她,显然等着她脱衣服呢。
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已经天黑了,这洞房之中红烛摇曳,的确是洞房的时间。
深吸口气,孟揽月抬手解开腰带,然后把衣裙脱了下来。
这是昨晚沐浴时换上的,而且都是新的。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想想,昨晚又是沐浴又是新衣服的,显然就是为了今天。
剩下中衣,孟揽月也转身坐在床上,将头上的钗子拿下来,随后她的长发也散落在了肩头。
拨弄了下长发,孟揽月转脸看向白无夜,他还是那个样子,正静静地看着她。
很显然啊,他这是在等她呢。
万年老处男,不会也很正常。而且,瞧他那眼神儿,她若是怂了,他肯定会嘲笑她。
想了想,她一个新人类,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害羞,有什么可害羞的。
一直不声不响的看着她,白无夜实在忍得难受。她显然在做什么心理斗争,又要伪装的十分平静。
“别紧张,有姐姐呢。”抓住他的手,孟揽月朝他挪了挪,然后歪头盯着他,估算着该从哪里先下手。
扬眉看着她,白无夜薄唇动了动,很是想知道她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蓦地,孟揽月翻身而起,直接骑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