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没表情,不是生气。难不成,我得每天都傻笑?”她的逻辑也是好笑。
“用不着傻笑,对着我弯一弯眼睛就行了。你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么,五哥你绝对衬得起。”不乏吹捧,但白无夜长得好看是事实。
“听你这话像骂人。但看在你是我王妃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怎么听也不是好话。
“王妃?人人都叫我孟大夫,现在反倒没人管我叫王妃了。在西疆大营的时候,只有杨大头会这么叫我。”王妃,这个称呼真是陌生。
“听你的语气,好像王妃这个称呼像是在侮辱你。”放下筷子,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摇头,她就是对自己最初的遭遇抱不平,以至于他怎么弥补也是白费力气。
“五哥若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就不解释了,反正这些都只是一些称呼罢了,与猎犬叫狗子,乌龟叫王八没什么区别。”拿着水杯,孟揽月边说边摇头发出啧啧的叹息声。
这就是纯粹的骂人了,白无夜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诸多无言,说这些话还是她厉害,堵得人哑口无言。
瞧他有气出不来的样子,孟揽月不免开心,放下水杯,她顺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别气了,气的如同蛤蟆似得小心爆炸。我先去忙了,五王爷就歇着吧。”
看着她愉快的离开,白无夜终是只能摇摇头,说不过她。
东院已经开始忙碌了,柏前流香和他们的徒弟,以及蜀城的三个军医,配药的配药,整理工具的整理工具,没人闲暇。
站在那儿,孟揽月多看了一会儿柏前和流香新收的小徒弟们,虽说刚刚接触这一行,有很多的不懂。不过做起事情来还是很麻利的,那些百无聊赖的磨药工作,他们做的很是认真。
虽说柏前是个喜欢偷懒的小子,但是识人这方面还是不错的,挑出来的孩子都还可以,只要一直这么认真勤奋,自会成事。
“孟大夫,刚刚城外的信兵回来报,说是两军已然交战,要咱们准备好。这边已准备的差不多了,孟大夫你来看看,可还缺少什么?缺少什么我立即去准备。”蜀城的军医匆匆过来,这些事情还是得过问孟揽月,不然他们可是担心会出岔子。
“好。几位不用这么着急,意外时有发生,谁也不可能将一切都准备的十全十美。”看他们的样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前往天井,四周碍事的东西都已经被搬走了,而且东院的侧门被打开,但凡伤兵都会从这个侧门进入,能节省许多的时间。
数张简易的木床支在地上,不远处一口大锅里沸水翻滚,流香和另一个女徒弟正在为器具消毒。
看了一遍,孟揽月点点头,“可以了,各位就准备好,按这时辰来算,伤兵应该很快就会送回来了。”说着,拿起白色的围裙穿上,又将干净的手套拿过来。
这些东西极为消耗,眼下西疆做这买卖的,都发了大财了。
众人准备,将将准备好,那边就有人喊,伤兵送回来了。
几乎只是一小会儿,数个伤兵被抬了回来,其中一个重伤被直接送到了孟揽月这里来。
流香立即过来帮忙打下手,持着剪刀剪开衣服,手上动作特别快。
先施以银针止血,之后再检查,孟揽月手下有序,虽是一切做的快,但是不慌不忙,可见她经验丰富。
几个小学徒不由得凑近观看,虽说在枝州瘟疫时他们都见过孟揽月,不过那时是处理瘟疫,这次却是大不一样。
不眨眼睛的瞧,算是开了眼界,甚至不自觉的发出叹息声。原来,真正的大夫是这样的。
许是注意到了那些小孩儿围过来,孟揽月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讲解。
学医,首先要的就是经验,只有积攒了足够的经验,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而且手底下也不会有失误。
所以,如他们这般刚刚学习,任重而道远,更是需要积累经验,不能急躁。
伤兵不断的被送回来,不过那些搬运伤兵的小兵却一个个显得兴奋无比。瞧着他们那样子,孟揽月不禁挑眉,“看你们这样子,战事大捷?”
“回孟大夫,没错,大捷。禁军屁滚尿流,往南逃了。”小兵连连点头,虽说己方也有伤亡,但是伤亡并不大。
“看来盖震州不在,这士气的确不行了。”单不说盖震州带兵如何,他立在那儿,就是个象征。
如今这象征不在,士气大不如前。
若说起来,这功臣应当是白无夜。
但是,那个刁文也不是省油的灯,得小心再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