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回帝都,她是见过孟柏的,但只是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过话。
这个孟柏是个怎样的人,孟揽月并不清楚。
“这么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上阵杀敌呢。”瞧她那样子,高兴的不得了似得。
“上次去帝都没尽兴,碰到的那些人,一个个的还不如狗。”那时她是感觉四方皆敌,哪敢随心。
“是么?可是和孟紫苏对峙,你可是伶牙俐齿的很。”尤记得那时她和孟紫苏打嘴仗,可是气的孟紫苏都要爆炸了一样。
“三层功力罢了。说起孟紫苏,我就不禁想到那个傅子麟。五哥,你真一点都不介意?”这个身体可是和傅子麟关系匪浅,说到帝都的人,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似得。
闻言,白无夜的脸色倒是冷了些,“反正又不是你的心上人。”只是以前那个孟揽月的心上人罢了。
抿嘴笑,“嗯,心胸果然宽大了不少。”说着,她俯身拍了拍他的胸口,硬邦邦的。
“傅子麟手无缚鸡之力,这话可是你说的。”她说的时候无比鄙视。
“没错,不止手无缚鸡之力,还酸溜溜的,比老胡还酸。”说着,她不禁笑,这话若是被胡桑听到了,得气的够呛。
薄唇微抿,听她贬低别人,实在是好听。
孟柏的队伍终于到了中州城,这一队人马不多,还不到百人。但是,这些人却各个都是高手。
经过探子调查,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大内侍卫,皆是高手。
来了这么多的大内侍卫,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他们都是高手,可这是西疆,他们掀不起任何风浪。
和白无夜坐在王府的大厅当中,等着孟柏的到来。
队伍抵达王府门前,一行人陆续下马。先前的人的确是孟柏,穿着官服,身形挺拔,尽管年过不惑,可是却依旧英武。
后面的大内侍卫欲跟随孟柏进入王府,但王府护卫又岂能让他们进入,随即上前。
一时间,两方剑拔弩张,情势紧张。
孟柏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后面剑拔弩张的形势,下一刻迈步走进了王府。
坐在大厅当中,很容易就看见走进来的人。微微眯着眼睛,孟揽月看着他,的确是孟柏。虽说他年纪大了,可是看的出,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
白无夜站起身,走向大厅门口,正好孟柏也走了进来。
“见过五王爷。”停下脚步,孟柏看了一下白无夜,随后俯首拱手,拘礼道。
“孟大人无需客气,请。”这不是孟揽月的父亲,所以白无夜亦没有做任何样子,冷冰冰,满身杀阀。
孟柏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白无夜,他眼神儿颇有闪躲。
走进大厅,他也看见了孟揽月。
孟揽月依旧坐在那里,盯着走进来的人,她缓缓挑眉,“孟大人。”
“五王妃。”孟柏拱手,看着孟揽月,却是诸多陌生。
“孟大人坐吧,西疆虽是蛮夷不毛之地,但也不是人人都荒蛮无礼。”终于站起身,孟揽月看着孟柏,其实她和孟柏也有很多相似之处。
“月儿,你果真变了。”看着孟揽月,孟柏上下审视了一番,她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孟大人说的这话可是不知让我怎么解释了。五哥,你说我怎么解释好?”看向白无夜,孟揽月似笑非笑。
“孟大夫,无论如何这也是孟大人,从帝都而来,代表的也是皇上。孟大夫再不满,也得给皇上几分面子才是。”一句皇上,诸多讽刺。
“五哥提醒的是,皇上嘛,君王。”连连点头,孟揽月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月儿,你娘她被皇上抓走了。”看着孟揽月,孟柏终于说道。
闻言,孟揽月眨眨眼,“云夫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月儿,不管她做过什么,她都是你娘。她被皇上抓了去,而且咱们一家人的性命都受了威胁。”孟柏看着孟揽月,那焦急的样子,掩饰也掩饰不住了。
“所以,孟大人是想说什么呢?”孟揽月倒是想笑,真是不知孟柏来找她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想让她飞去救人么?她可没那个本事。
“皇上有旨,五王爷未与月儿拜堂成亲,所以名义上来说,五王爷抗旨在先,而月儿你也不是五王妃。所以,皇上命我将你带回帝都。”孟柏说着,虽不是在念圣旨,可是这话也极其好笑。
“原来孟大人此次过来,是宣读圣旨来了。”白无夜终于开口,而且满载讽刺,简直太好笑了。
“不,五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他质问我,月儿的性情为何与在帝都不同。北方瘟疫肆虐,是月儿你解决的。如此人才,当年却被拱手送到了西疆,皇上很是恼怒。”孟柏连连摇头,可说起这事儿来语气也几分激愤。想他孟柏勤勤恳恳为朝廷效力,白天世要羞辱白无夜,将孟揽月送到西疆,他亦是没说过一句不肯的话,忠心耿耿。
可是如今,却因为这件事而以他全家性命做威胁,又抓了云夫人。
“白天世要孟大夫回帝都是假,意图牵制本王是真。孟大人,本王想你也是知道白天世的意图,接了这个任务,想必也不是为了接孟大夫回去,反而是想求助本王救你的家人吧?”坐在椅子上,白无夜眸色无温的看着孟柏,似乎是试探,又似乎说的是心中之言。
孟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五王爷神断,下官请五王爷相助。”说着,孟柏居然跪了下来。
孟揽月看着他,也不禁叹气,为了身家性命,不惜千里迢迢跑到西疆来求白无夜,连下跪都做出来了。
他的身家性命,虽说都是一堆讨厌的人,可是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但是,却未必有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皇上抓了云夫人,是为了威胁我,还是威胁孟大人?”缓缓的走向白无夜身边,孟揽月问道。
孟柏想了想,随后道:“是威胁我们父女二人。”
“父女?孟大人还是别这样说的好。”孟揽月笑,恐怕以前,孟柏指不定多恨这个女儿呢。因为她,孟家的名声在帝都臭的要命。
“月儿,你年幼之时我没有将你接回府,的确是我的不是。但是,无论如何,我是你的父亲,她是生你的人,你万万不能不管啊。”看孟揽月如此绝情,孟柏亦是惊讶万分,他实在没想到孟揽月的性情会大变如此。
看着孟柏那激动又情真意切的模样,孟揽月眸子闪闪,随后看向白无夜。
白无夜亦是看过来,漆黑的眸子一片沉静。他心理素质极强,鲜少会轻易被人所左右。
而眼下孟柏情真意切,却是没有影响到白无夜分毫。
看着白无夜的眼睛,孟揽月心头一震,险些被孟柏这场戏骗过去。
即便他说的是真,但是也未必会舍近求远的跑来找白无夜帮忙,而且还未必会成功。
他,显然是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