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通道里大概走了有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走出了通道。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起居室,有床有椅,还有洗漱用具,一应俱全。
而对面,还有一条容一人走进去的小通道,不知通往何处,因为里面幽幽的,没有光亮看不清。
“真不错,还有可以睡觉的地方,只是床太小了。”将竹筐放下,孟揽月转了一圈,虽是不见天日,可该有的都有。
墙上挂着灯盏,白无夜填上了灯油,然后点燃,眨眼间,这里明亮了起来。
抬头往上看,那丝丝的缝隙有很多,可以为这里提供充足的氧气。
“这里也有,若是觉得空气不足,就到这里来呼吸。”用手指敲了敲石墙,示意道。
走过来,这墙上果然有缝隙,堪堪的,可以伸进去一个手指头。
依稀的,有空气钻过来,虽还是潮湿的,但的确带着充足的氧气。
“歇会儿吧,我去把东西都取过来。”将两个竹筐都提到了那小通道的旁边,白无夜又走到孟揽月身边,抬手将她略散乱的头发拨开,低声道。
回头看向他,孟揽月点点头,“不用着急,你慢慢走。那么多的东西,纵使你有四只手,也得两次才能搬回来。”
“你这算是打气?”听起来真是让人不得不泄气,干活出力气的倒不是她。
“所谓能者多劳,咱们俩比拼力气,自是比不过五哥。去吧,我这儿等你。”抬手拍拍他胸口,硬邦邦的。
抓住她的手,微微施力,就把她拽入了怀中。
另一手托在她后脑,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蓦地低头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半晌,白无夜退开,而那个人直接靠在了石壁上。
“色令智昏,行了,离我远点儿,免得我到时脑子不够用。”虽是这么说,可是她眼眸几分迷离,显然已经智昏了。
眸子漆黑一片,白无夜看着她,蓦地拦腰将她抱了回来,低头吻在她的颈项间。
被迫扬起头,孟揽月抱住他的腰,随即痛呼了一声,“你又不是狗,咬我干嘛?”
脱离她的脖颈,白无夜垂眸看着她,蓦地笑了,“没咬你。”
“好疼的。”把他推开,孟揽月抬手摸了摸脖子,蓦地想起怎么回事儿了,“是不是红了?别的没见长进,这个倒是学的挺快的。”
“等着我吧。”抬手在她脖子上摸了摸,白无夜便转身走了,速度极快。
只剩下自己,孟揽月转身环顾了一圈,然后边摸着脖子边走向那小通道,打算进去瞧瞧。
走到通道边缘,里面黑漆漆的,隐隐的,还有流水声。
刚想往里面走,却蓦地听到一丝怪异的声音,惊得她瞬时后颈窜起一串鸡皮疙瘩。
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孟揽月缓缓扭头看向身后,这空荡荡的居所烛火幽幽,没有日光,没有月光,唯有阴气横荡。
蓦地,那怪异的声音又传进了耳朵,孟揽月眯起眼睛,然后看向一个通气通风的缝隙,这声音,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深吸口气,她举步,缓缓的朝着那个缝隙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越靠近,她的心脏也跟着快速的跳动了起来,走到那缝隙前,孟揽月手握成拳,然后缓缓靠近那缝隙。
缝隙里微微的有风吹进来,用一只眼睛往里看,但是太深了,只能依稀的瞧见一些光亮。
眯着眼睛仔细看,蓦地,那些微的光亮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但是一瞬间,那个东西又挪开了,光亮再次出现。
立即跳开,孟揽月睁大了眼睛,那怪异的声音又出现了,就像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让人浑身都开始不舒服。
再看这阴气森森的地方,孟揽月觉得很是压抑,这地方阴气太重了,难免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死人她不怕,但是脏东西、、、她可对付不了。
退回床边,孟揽月坐下,一边死死地盯着那个缝隙,这若是真有什么东西钻进来,她就只能跑了。
炼药的那个地方不能进去,就只能往回跑。白无夜速度快,应该能在途中碰到他。
如此一想,她心里倒是安慰了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孟揽月也一直提心吊胆的,心里一直念叨着,希望白无夜快点儿回来。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那通道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孟揽月眼睛一亮立即扭头看过去,不过片刻,白无夜的身影就出现了。
恍若搬运工似得,白无夜将所有的东西都拿过来了,尽管只有两只手,可是那两只手力量大,尽数都抓在了手中。
“五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跟你说,那缝隙里有东西,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还一闪而过。”起身奔到白无夜面前,孟揽月抓住他的衣服一角,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闻言,白无夜皱起眉峰,将手里的东西尽数放下,然后抓住她的手,一边看向那些缝隙,“在哪儿?”
“就在那儿。”伸手一指,孟揽月也握紧了他的手。
“别怕。”看了她一眼,白无夜举步走过去,孟揽月也跟在他身后。
“就是这儿,有奇怪的声音,听起来怪瘆人的。虽然我胆子挺大的,可是也实在心下惴惴。你听听,那尽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是个动物什么的,我不怕,就怕是什么别的不干净的东西。”站在白无夜身后,孟揽月一边道。
走到那缝隙前,白无夜屏息,细听里面的动静。
丝丝的风吹进来,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听了半晌,白无夜微微摇头,“没有声音。”
“那你看看,那尽头有没有东西乱窜。”他眼力好,会比她看的清楚。
闻言,白无夜转头看过去,那缝隙狭窄,只有尽头有些微光亮。在这里看,模模糊糊,可见这道缝隙有多深。
盯着白无夜,孟揽月不眨眼,他有武功,目力也与常人不同,所以看到的会比她清楚些。
半晌后,白无夜收回视线,然后看向孟揽月,“什么都没有。大概是什么动物吧,经过那里,发出些声音,正巧被你听到了。这外面就是险峰,人是上不来的,只有动物可以。”
看着他,孟揽月缓缓点头,“你说的有理。不过,你还是待在这儿比较稳妥,别再走了啊,那声音怪怪的,挺吓人的。”
薄唇微抿,白无夜抓紧她的手看了看,“所以,我来的是不是很有必要?”
“嗯,真的很有必要。能壮胆,能暖床。”点点头,他跟来的太有必要了。
微微施力,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孟揽月却抬起另外一只手遮住自己的脖子,“不许再干这事儿了,很疼的。”
笑,白无夜微微颌首,“拿下来吧。”
无声的哼了哼,挣开他的手,孟揽月转身提起放置在地上的琉灯,然后看向白无夜,“你陪我进去看看?”自己进去的话,还是心里有点不安。
“走吧。”就知道她会不安,白无夜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另一手拿过琉灯,然后带着她走进那狭窄的通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借着琉灯的光,能清楚的看到前头的路。
走了不过几米路,就到了那炼药的地方,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大水缸,矗立在石壁边缘。
那上头不断的有水流下来,而那水缸底部,则有个小小的孔洞,使得水缸里的水也在不断的往外流。
正因为如此,那水缸里的水一直都是满的,而且保持流动,水也不会变质。
那流出来的水顺着墙边打凿出来的一条沟渠直接流到了不远处的一道缝隙当中,水渗下去,不留存于地面。
再往深处看,一个铜制的炼药炉矗立在墙边,齐腰高,很是精致。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是个炼药炉,倒像是个宝鼎。
炼药炉旁边有一个石台,石台上都是铜制的器皿,大大小小,多达数十个。
除此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若不是有这些东西在,还以为这里是个监牢。
环顾了一圈,孟揽月看向白无夜,“还真是简单啊。”
“等着,我把油灯点上。”将琉灯放在她手里,白无夜转身返回那个起居室,拿了火折子和灯油过来。
将墙上的灯盏里填上灯油,然后点燃,这炼药室也彻底明亮了。
“好吧,我就开始了。咱们俩分工,你布置外面,我开始着手炼药。”看向白无夜,还是不禁叹息,幸亏白无夜来了,不然只有她一个人,不止心会发慌,布置这些东西也得累个够呛。
二人分工,孟揽月将那两个竹筐拎到了炼药室,然后开始一个一个的分开。
每个都是密封的,将它们放置在地上,地上的石头冰凉,放在地上可以更好的保存。
那密封的罐子,也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搁置在墙角。
看了看它们,孟揽月起身,将那石台上的几十个铜制器皿拿起来,走到大水缸旁边,一个一个的清洗。
清洗干净后,将所有的器皿挨个摆放在石台上,然后戴上手套,开始做准备工作。
先将铜炉打开,将里面的炉灰拿出来一些,分别放在那些铜制的器皿当中。
然后,将铜炉旁边地上那铜制小桶中的深矿煤炭拿出来一一摆放进铜炉当中。
将墙上一个油灯小心翼翼的端下来,整个泼在了铜炉的煤炭上,煤炭瞬时被点燃。
关上炉门,孟揽月起身走至墙边,拿起一个罐子,打开密封的罐子,然后走至铜炉前,打开熔药炉,把罐子里的东西都倒了进去。
合上熔药炉的门,孟揽月深吸口气,然后开始去准备其他的东西。
她在里面忙,白无夜果然在布置外面。一些事情他并没有做过,所以做的也是马马虎虎。蓦一时拿出个东西来不知是做什么的,观察了半晌,然后把它摆放在桌子上,等着孟揽月出来再定夺。
蓦地,一丝细微的奇怪的声音传进耳朵,白无夜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的转头看向墙上的缝隙。
放下手中的物品,白无夜缓步走至那墙边的缝隙,微微眯起眼睛看过去,缝隙深处,那丝丝光亮猛地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下一刻,却又消失了,亮光又恢复了。
孟揽月说的没错,那深处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并不像是动物,但是说不清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