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天不吃你家煎饼就浑身难受。”
“就冲你这句话,今儿双蛋!”
“哟!这么大方啊?遇到什么喜事了?”
江达憨憨一笑。
“还真有啊?咱们这么多年老邻居了,分享一下呗!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其实也没啥,”煎饼摊好,江达顺手一裹,递给他,“就是换了个住处。”
“不住以前那儿了?”酒老板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烫得他龇牙咧嘴,却一脸满足,“哎妈,真香!就是这个味儿!”
“小心烫嘴,慢点吃。”
“我跟你讲,没法慢,也慢不了。”嗷呜几大口,汗水直流,“那你们现在搬去哪了?怎么说换就换?前几天咋还把店关了?”
江达摘掉手套,挠挠头,“家里小孩儿生病,住了几天医院。”
“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新住处怎么样?”
江达想起老婆的叮嘱,只说:“环境还可以。”
“得不少租金吧?”
“”御天华府的房子有租金这一说吗?
几句话把人应付了,江达进去调面糊。
柳嫂正收拾上一波客人留下的碗筷和垃圾。
这时,韩韵如从厨房出来,见没什么客人了,突然开口:“柳嫂,你来,我有点事问你。”
“诶!”柳嫂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掀开帘子进去。
“韵如,怎么了?”
“来,柳嫂,咱们坐下说。”
“我外面还没收拾好”
“没事,现在这个点也没什么客人了,不打紧。”
柳嫂这才坐下。
韩韵如抿唇,接着又笑了笑,随口问道:“怎么最近没看见你儿子带着他那个小兄弟过来店里?”
“你说永华和小六啊?他俩找了个什么工作,一天忙到晚,睡觉时间都欠,哪还有空上街闲逛?”
韩韵如眼底划过深色:“找到工作啦?”
“是啊,总算不再游手好闲,最近还整了什么管理学的书回来看,每天晚上都要翻个几页,还教育我说不学习就要退步,可把我给惊得,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这臭小子总算知道上进了。”
韩韵如一边听,一边点头:“那不错呀,具体做什么工作?”
“好像在酒吧管事,具体什么酒吧我给忘了,反正是个英文。”
“这样啊”韩韵如若有所思,“那他们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柳嫂不解。
“比如,突然变得很大方?或者情绪上不稳定?再比如打呵欠、流鼻涕?”
“永华和小六虽然找到新工作,但还没过试用期,所以收入不多,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不过这俩小子对我倒是一直很孝顺,就算没钱也愿意给我买这买那。”
“情绪上不稳定这倒没有。你别看我儿子是个大块头,长得也凶神恶煞,但是在家从来不发脾气,只偶尔跟他弟弟呛两声,也都是闹着玩儿的。”
“至于流鼻涕、打呵欠最近这天气是不太好,我已经提醒他们加衣服了,应该不会感冒。”
韩韵如点头:“那就好。”
如果仔细分辨,这句话里还有那么几分如释重负的意味。
没有暴富,说明不是那些来钱快的违法勾当。
情绪稳定、身体健康,说明没沾毒品。
只要这两点确定下来,韩韵如提着的心就放下大半。
“韵如啊,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
“哦,昨天运来的面粉里有三包的生产日期不太对”
十分钟后,柳嫂离开后厨。
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幸好,只是小问题。
江达见她出来,立马进去,果然看见媳妇儿站在淘菜盆前发呆,水还哗哗流着。
“老婆”江达喊了她一声。
“嗯?”韩韵如反应过来,“哎哟!都满出来了”
赶紧关了水龙头。
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这几天但凡一个人独处,她就老是这样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问她,总是摇头。
今天江达看到柳嫂被叫进来,他终于明白了——
“媳妇儿,你是不是在担心月月?”
韩韵如眼神一紧:“你”
“别瞒了,我只是反应慢了点,又不傻。月月还在的时候,你装得好,我没看出来;现在月月走了,你装都懒得装,就差把‘担忧’两个字写在脸上。”
韩韵如抿唇。
“你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干脆一次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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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二更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