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江扶月偏头看他。
林书墨没再说第二句话,直接拿保温桶往她怀里一怼,错身走人。
江扶月:“?”
不远处的王浩钧:“!”
江扶月没有疑惑太久,很快一条短信进来,陌生号码。
钟子昂给她送的汤,托林书墨转交。
让她一定记得喝,另外,别忘了通过他的微信好友申请。
江扶月点开微信一看,果然联系人的位置多了个小红点。
她想了想,通过。
给钟子昂发消息:汤就免了。
那头几乎秒回:嘿嘿,我的心意送到就成,喝不喝随你。
这招以退为进还是有效的,至少让江扶月看着怀里沉甸甸的保温桶小小皱了下眉。
林书墨坐在食堂吃饭。
他面前和四周的空位没人敢坐,如此便生生隔出一道真空地带,他在里面,而周围的凡尘喧嚣都被摒弃在外。
冷冰冰,却也孤零零。
他面无表情,夹了一块排骨送进嘴里,耳机里播放着physical review letters最新一期刊中的一篇有关“multi-user time-energy entanglement swapping based on dense wavelength division multiplexed and sum-frequency generation”,在国际上首次提出了一种基于量子纠缠交换的密集波分复用(dwdm)量子网络
“林、林少”有人靠近,小心措辞。
林书墨淡淡抬眼。
王浩钧猛地咽了两下口水,把怀里保温桶往他面前一放:“江江江扶月让我给你的!”
说完,转身就跑。
林书墨看着眼前原封不动的保温桶,眼底逐渐浮现出疑惑。
还回来了?
他拿出手机,打给钟子昂。
那头接得很快,“小墨墨,什么事?”
听语气,心情不错,伴随着跑车疾驰带起的风声,是少年独有的意气张扬。
林书墨冷笑,就是不知道这货听完他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还这么兴致高涨——
他说,“江扶月把鸡汤还回来了。”
出乎意料,那头笑着“哦”了声,并不意外:“还就还了呗,反正我送了,嘿嘿”还把微信搞到手,血赚!
林书墨皱眉:“就这反应?”
“不然?”
“我以为你要摔手机骂娘。”
“嗐,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没听过成年人的崩溃都是悄无声息的吗?”
“呵”你崩溃?没看出来,谢谢。
“既然她不要,那你喝了呗,别浪费,我妈大早上起来煲的,便宜你丫了。”
林书墨冷哼:“当谁稀罕?”
“是是是,你林少不稀罕,我求着你喝的,成吗?”
林书墨懒得跟他臭贫:“挂了。”
他放下手机,抿唇的时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打开保温桶盖子之前还下意识搓了搓手。
真正揭开的瞬间,热气扑面而来。
他喝了一口,嗯,真香!
那头,钟子昂一路驱车,踩着饭点回到老宅。
不是钟家老宅,而是谢家。
老舅这颗金疙瘩好不容从临淮挪窝,回家看看,自然是要接风洗尘的,这不大清早他们一家就被姥姥给叫过来了。
谢云藻还好,阔太一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倒是钟云益
他居然也跟过来了,真是活久见。
钟子昂停了车,一边走一边甩车钥匙玩儿,墨镜还没来得及摘。
一路穿过花园,谁知迎面撞上的钟云益。
他脚步一滞。
男人穿着西装,身材挺拔,四十多岁了还保养得跟个小伙子似的,此刻正盯着他直皱眉。
钟子昂敛了笑,原本上扬的嘴角逐渐放平,由于墨镜的遮挡叫人看不清神色。
“爸。”他叫了声,但也只是一声。
随即重新抬步,从他身旁擦过,径直往里。
“钟子昂,你站住!”
“有什么事?”他停了脚,却没回头。
原本父子俩的关系就不好,半年前那次转学风波更是险些将这段岌岌可危的父子情推入悬崖。
好在,谢云藻居中调节,最后谢定渊松口答应,把他给领走了。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钟云益音调骤沉,久居上位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