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在飞机上喝过。”
“那累不累?对面有按摩椅,你去坐会儿,我在这看着,等行李出来我叫你。”
江扶月瞥了眼不远处煞神一样杵着的谢定渊,男人黑着脸,周身气场冷到掉渣,活像谁欠了他五百万。
得!估计又以为她想方设法吸引他外甥的注意呢。
这从头发丝儿到趾甲盖都在散发的不爽,生怕人不知道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呵
江扶月眼中闪过讥诮,当即后退半步,和钟子昂拉开距离,“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
“啊?”小少爷有点懵,“什、什么问题?”
“你累吗?”
“不、不累啊!怎么,你心疼我啊?”一双含情眼眨啊眨,双颊隐现薄红,笑容几分羞涩。
江扶月却不为所动:“好好一个豪门少爷,货真价实的三代,什么不学偏学人无事献殷勤。”
嘎?
钟子昂隐约感觉自己是被讽刺了,可就算被讽刺,他心里还是雀跃得不行。
因为讽刺他的不是别人,是江扶月诶!
这时,行李到了。
江扶月拽起箱子就往外走,背影又飒又美,瞧得人目眩神晕。
反正钟子昂是看傻了。
谢定渊走过来,冷冷提醒:“拿上箱子,田叔已经在外面等了。”
“啊?不是,凭什么就我拿?你空手?”
“我看你一天闲得发慌,正好找点事做。”
钟子昂一左一右拖着两口行李箱追上去:“我怎么就闲了?我跟你讲,我现在忙得很!忙着追你外甥媳妇”
“闭嘴!再来一句‘外甥媳妇’暑假完了别跟我回临淮。”
“凭什么啊?”
谢定渊:“你太烦了。”
“你你你给我等着,明年正月我一定剃头!”
正月剃头,外甥死舅。
“随你的便。”
钟子昂:“”敲!我太难了。
江扶月出了到达厅,抬眼就看见一块五彩斑斓、极其醒目的标识牌,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有她名字——
“欢迎江扶月同学抵京!”
举牌的男人身形高大、皮肤偏黑,肚子挺得略圆,脸盘方正,浓眉大眼。
此刻,正不停朝人群张望,并下意识晃动手里的牌子以便达到加倍醒目的效果。
江扶月:“”
“啧就是这趟航班啊,机票信息也显示成功登机了,没道理不见人啊”严振峰碎碎念,原地小踱步。
突然,一双笔直的长腿停在自己面前,纤细匀称,又白又直,他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
只见女孩儿身量高挑,长发散在背后,容貌出色得有些过分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波粼粼,水润映漾,此刻正清晰地写满揶揄。
“严总教?”
“你你你江扶月?”
“怎么,跟你预想的有出入?”
“咳”严振峰轻咳一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何止有出入?
简直就是两个概念!
通过几次电话联系,严振峰印象中的江扶月应该是个沉默寡言、心思敏感的学生。
戴着厚重的框架眼镜,看人的时候透着一股阴测测的犀利与防备。
只有这样才与她早熟又心机的形象相符。
可眼前的女孩儿明丽大方,宛若烈日下怒放的松叶牡丹,阳光越盛,她便越灿。
“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江扶月问:“你是专门来接我的?”
“咳!还有我”一道沉稳苍老的嗓音传来,少了平时的严肃古板,全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老师?!不是让您在车里等吗?机场人多事杂,万一”
徐开青白他一眼,无情打断:“谁叫你磨磨蹭蹭,接个人都不利索,我干脆自己来得了!”
然后转向江扶月,立马将怒气隐去,只剩满脸笑容,“你来啦!”
激动和惊喜溢于言表。
“老徐,你怎么也来了?”江扶月走过去,笑着拍拍他肩膀。
严振峰看得眼珠子差点滚出来。
这、这丫头片子怎么没大没小?
关键吧,一向注重规矩的老师竟然——没、生、气!
还乐呵呵的,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嘉奖?
迷!
太迷了!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当然要亲自接啊!”徐开青屁颠屁颠跟着她往外走,“吃饭没有?饿不饿?”
“在飞机上吃了点,不过还能吃。”
“走走走,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客什么气?那不能够啊!”
严振峰落在后头,拖着行李箱,两人根本没注意到他,哪怕一丢丢!
堂堂严教授,沦落成地里快要黄掉的小白菜,浑身上下都写着一个“惨”字。
吃过饭,严振峰开车回q大。
江扶月谢绝了徐开青自告奋勇的陪同,自己去办理入住。
不出意外,明天开营仪式就会因为她的到来,重新举行。
“老师,那您现在是打算?”
“回实验室啊!上午对照试验组数据还没来得及录,正好,你跟我一起,搭把手。”
严振峰:“!”我不,我拒绝,想逃。
可惜,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瞧瞧你那点儿出息,还怎么给人江扶月当总教?”徐老认真地想了想,“要不换我上吧?”
严振峰:“!”
世界真的玄幻了。
却说江扶月拖着箱子找到办理入住的地方,蓦地手上一轻,行李被人接过去,她下意识抬头——
呵,还是熟人。
------题外话------
一更四千字,下午三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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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昂: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老舅最近更年期。
九爷(幽幽):明明是你想动我的人。
——
来者是谁哇?猜猜
注释:松叶牡丹:又叫太阳花,非常喜欢温暖,干燥,光照足的环境,只要光照足便会开花。可以种在自家院子里,好养活,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