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喊他到床上来,这张双人床空间不小,两个人一人一个角落,足够睡的开。
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毕竟自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也是十分难堪的事情。
『迷』『迷』糊糊之中,林欣怡听到房间内有轻微的声响,慢慢睁开眼睛。
杜峰早已爬坐起来,背对她点上一根烟,然后转过身子从桌子上捡起房门钥匙,随即开门走了出去,房门再一次轻轻地紧闭。
林欣怡方才是微眯着眼睛,别人根本就看不出她是醒了。
看了一眼挂钟,三点整!
三点十几分的时候,房门开启,杜峰拎着塑料袋子走了进来。
将钥匙再次放回桌面之上,他瞄了一眼林欣怡:“醒了就睁开眼睛,装睡呢!”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醒了啊?”林欣怡『揉』了『揉』眼睛,一脸窘相。
“三点二十了,换冰块!再不换你这被窝得湿了。”杜峰帮她坐正身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拖出两条莲藕般细腻的小腿,冷敷的冰块已经开化,不过之前套上了袋子,好在那些水没有流出来。
收拾完毕,杜峰叹了口气:“看来你暂时无法走动去学校了,要不要请两天假?”
林欣怡抿了抿嘴唇,看样子并不像落下任何一堂课。
“那好吧!我送你去学校!”杜峰给她一个定心丸:“睡吧!”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林欣怡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情绪,除了当年父亲请回来的保姆之外,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这么贴心,而且还是个男人。
“杜峰!其实一个名字算不了什么。”
“你今天好可怕!刘姐他们都吓坏了。”林欣怡想起之前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
今天刘姐已经让她见识到了人心歹毒,而刘姐又岂能和杜峰相提并论。
“人可以被别人压制着,但不能压制到死!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喜欢给别人施压,那么我们需要以几倍的反击来对付他。”杜峰说着话慢慢闭上眼睛,一副沉痛的样子。随即睁开双眼,目光如炬。
林欣怡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表情,这个人让人畏惧,但又使得人不得不尊敬。
“等你的脚好了之后,随我去见你父亲,好不好?”杜峰始终坚持这一点。
林欣怡点了点头,或许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转变了态度。世态炎凉,有一个亲人总是好的,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对了!来了两天了怎么不见你弟弟?”杜峰从林贵口中得知他的儿子不务正业,一年到头难见其面。
父子间的感情生疏,但姐弟俩之间的亲情应该是不错的。
林欣怡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很少能见到他,自从父亲……进了监狱之后,到现在为止我只见过他一次,是在学校门口。他和一帮朋友在帮别人的忙,欺负一名男生。”
“他不上学了?”按年龄来算,林欣怡的弟弟应该是高中年纪。
“高一就退学了,也算不上退学,只是整天和朋友混在一起,学业就这么荒废了。”说到这些,身为姐姐的林欣怡禁不住哀叹连连。
“怪不得你爹说他是个不孝子!”杜峰连连点头,恐怕还没有比这更不孝的事情。
“我想问一下,你去见过我爸吗?他还好吧?”林欣怡终于开口问起自己的父亲林贵,这是很难的事情,至少对她来说很难开口。
杜峰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两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爸他在监狱里被土方砸了,一条腿几乎要废了,他很想念你们姐弟俩,所以让我来找你们。”
听到这样的消息,林欣怡不免咬了咬唇儿,心痛之余小声说道:“我可以跟你去,但我弟弟他,根本就找不到他的影子。”
“这件事交给我了!我会尽快找到他!”杜峰吸了一口烟,不忘提醒道:“我估计那个什么刘姐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的人只是欠收拾的主儿!你自己在学校当心点,他们要是敢找你的麻烦,我直接端了他们的老窝!”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清晨时分。杜峰怕她白天上课无精打采,暂时打断了继续聊下去的想法,让她再补上一觉。
南景市,来了几天了,杜峰不怎么适应,这个地方虽然极度奢华,但总给人不好的感觉,让人沉闷到想死。
他需要尽快找到林欣怡的弟弟,然后带着他们姐弟俩离开,这个破烂旧房区实在是呆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