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祖天元听完,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可恶,可恶,可恶!”祖天元一连说了三个可恶,满脸通红。“他们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少顷,祖天元总算是平复了些。“弟妹,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这祖家堡就是你的家,你有什么要求,祖家堡定当万死不辞!”
“多谢祖大哥关怀。”夏侯静对着祖天元行了一礼。
“这都是应该的,与弟妹比起来,这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不知弟妹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准备回青龙城去,在我来十万大山之前,就已经查明,当年与我爹合谋的人就是青龙城内的木问,我第一个就要拿他来开刀,下一个就是我爹。”夏侯静愤怒的说到。
“郡主大义灭亲,实属难得啊,不过夏侯淳毕竟是你的亲身父亲啊,还需留他一命,只不过那天衍道人实属可恶至极,定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方才解恨。”
“虽然天衍道人已经伏诛,但他背后的势力却一直无从知晓,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查清,定要灭他满门,只可惜我在那十万大山中耽误了整整十年时间。”
“天衍道人我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来自十万大山的神算门,这些隐居的大门派,时常会排出些杰出弟子到红尘历练,这天衍道人便是上任门主的嫡传弟子,天纵奇才,只可惜心术不正啊。”
“神算门,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从这个世界上除名,为我的笑儿陪葬。”夏侯静心里这样想着。外放的杀气竟然令祖天元打了个寒颤。
之二
夏侯静在祖家堡小住了几日,便辞别而去了,她要尽快赶回十四门去,她已经耽误了太多太多的时间了。
临行前,祖天元让祖乾祖坤跟去了,说是想让她帮忙带到外面历练一番,实际上夏侯静明白,她是想让这两个儿子去帮他复仇的。
他见祖乾对那把剑一直依依不舍,路上就干脆让他做了剑童,祖乾当然乐不可支。夏侯静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等我办完大事,就将这剑送给你吧。”这是夏侯静对祖乾承诺。
盘龙河上,最近一直都不平静,经常有恐怖的吼叫之声传出,地动山摇,悠长跌宕,慑人心魄。
“诸葛笑啊诸葛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呜吼……”又是一声长啸。
神龙第一次见到诸葛笑的时候,诸葛笑生命垂危,他一时兴趣用自己的龙血救了他,十年后他任由诸葛笑出去,可一趟回来又是满身伤痕,昏『迷』不醒,只手中抓着一枚白玉宝剑,死死地不肯放手。当见到诸葛笑的那一刻,神龙便发起狂来了,他要是能出去,一定将那迫害诸葛笑的人杀了上百遍。
半年时间过去了,诸葛笑就这么一直处于假死状态,这令神龙更加的抓狂,明明伤已经好了,就是不肯醒过来,神龙知道他出去的这几天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神龙的不断咆哮,也引来了不少强者的窥探,但毫无疑问的,这些强者不是摔死就是死于大阵的天罡之气,更有人活活淹死掉。
神龙这十来年跟诸葛笑的朝夕相处,感情不可谓不深,神龙早已将诸葛笑当成了生命中最至亲之人,视为己出。
而大山深处,一位老人正一瘸一拐的来回踱着步子,脸上满是沧桑,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是心力交瘁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四门的当家总管左善。“哎”一声声叹息充斥着整个山洞。
这焦虑的源头还得从半年前的飞龙涧说起。
慈溪正往飞龙涧赶,突然一声悲鸣划破天际:“我诸葛笑如若不死,定覆灭你十四门。”
慈溪闻言,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待他达到飞龙涧时,地上已是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蒙面人,地上还躺着一个小女孩,浑身是血,而这时活着的几个蒙面人正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站住,诸葛笑在那?”
几个蒙面人明细一惊,有人出现在他们的背后,他们竟然浑然不觉,但转过头一看,发现时慈溪和尚,警惕顿消,慈溪可是他们的客卿长老,自己人。
“见过长老!”领头人忙上前见礼。
“我刚才听见有人自称诸葛笑,他人呢?”、
“这,……,他已经跌入了飞龙涧了。”见慈溪脸『色』不好,领头人冷汗直流。江湖上的睡佛之名,可是如雷贯耳,只要他心情不好,定然血染袈裟。
“你…….”慈溪就要一掌结果了他的『性』命,突然看到了地上的女孩,“你别告诉我这个女孩是你们这次的目标?”
“回….回…长老的话,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求长老饶命。”将领头人跪地求饶,他身后的几个蒙面人也纷纷跪地,连连磕头。
但已经晚了,只见慈溪抱起还有体温的小女孩,双眼瞬间凌厉,尤如一阵狂风刮过,迅速消失在了山林里。而蒙面人的求饶声也嘎然而止,顷刻,大汉齐齐倒地,七窍流血,已然命归黄泉。
慈溪刚才,从飞龙涧便又传来了一阵哀嚎。
当左善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将私自接受任务的头目就地正法,并且立即封锁消息。要知道柏青青的父亲可是与铁笛侯齐名的穿云侯柏云,虽外界传言柏云懦弱,但能够成为一方诸侯,岂是庸人。
可令左善更为头疼的是,据私自接受任务的头目交代,东家竟然是现任铁笛侯。
但没想到的是,消息很快就走漏了出去。柏云像疯了一样对十四门发起了疯狂的追杀,军队、武林高手齐聚飞龙山。
十年来多名门人到处逃窜,半年下来,所剩之人不过百余人,这时,要是慈溪在就好了,可是慈溪以为是左善接受了这违反门规的任务,也就含怒而去了。
这天,左善拖着疲惫的身子将这几十人重新带回了老窝。他记得团团转,不仅有违门主所托,还将十四门置于的万劫不复之境,心中被愧疚与不甘充斥着,他必须要寻求一个万全之策。
“来人,准备一下,我们去白虎城。”左善要兵行险招,去与柏云谈判。
翌日,一行人化妆而行,便踏上了前往白虎城的道路。
一路上并无异常,虽然柏云还在追杀,但毕竟风头已经过去了,而十四门也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可就在离白虎城不足半日路程的地方,左善正带着手下人在一家路边茶馆歇息,只见一老妪带着两个青年疾驰而过,老妪轻装,头戴斗笠,白纱遮面,而后面两个青年一人提刀,一人却背着两把剑。
本已疾驰而去,却有折了回来,翻身下马,来到茶馆,在一角的桌子边上坐了下来。“老板,来壶茶。”浓眉阔眼的青年喊道。
“老左,马上就到白虎城了,您确定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吗?”一个与左善年龄相仿的老头问道,粗声大气,抽着旱烟,其烟杆长三尺有余,其正身竟然有三面刃,这人在江湖中有个名号,三刃烟枪华啸天,不知有多少绿林豪杰死于烟枪之下。
“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赌一把了。”左善叹了口气。
“按我说,还不如直接杀进那白虎城,杀他个七进七出,岂不痛快。”一个络腮胡子猛灌了一口茶,大声说道。
这些话当然毫无保留的全落在了角落里的三人耳中,老妪不仅有些好奇,她在说话之人的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却一时想不起来了,便转眼看去,这一看,还真令他欣喜,还真是熟人。
“左大师,一别十年,您老可安好?”老妪冲左善道,声音细腻,与此时的装束完全不称。
“在下左善,但大师却是愧不敢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左善注视片刻,不仅一惊,此人修为之高,只看一眼,便犹如抬眼望云云更深,雾里看花花影『乱』。
“十年不见,难道左大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从祖家堡赶回来的夏侯静与祖乾祖坤两兄弟。
“莫非……..?”左善慌忙跪地,属下左善,拜见门主。
紧接着,几十人纷纷跪地,“拜见门主。”
“诸位快快请起。”夏侯静上前扶起了左善。“左大师这是要去那?慈溪师父现在好吗?
左善再次跪地,“回门主,老夫有负门主所托,还望门主责罚。”
“左大师你快快请起。”夏侯静再次将左善扶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
接下来,左善便一五一十的将所发生之事全部说给了夏侯静。
夏侯静听完,颇为感慨,“左大师,这十年了辛苦你了,现在的结果还不是太坏,现在我回来了,不久,十四门会再次崛起的。”
夏侯静站了起来,然后接着说到:“左大师,你带领着剩下的门人回飞龙涧吧。”然后冲着身后的祖乾祖坤说到:“祖坤,你也跟随左大师一同回飞龙涧吧,祖乾,你随我去白虎城走上一遭。”
左善道了声是,祖坤也点了点头,虽然祖坤看上去浓眉大眼一副莽夫之像,但实则心细如『毛』。
片刻,茶馆便又归于了平静,它建于路边,注定了只是过客,是别人的过客,同时驻足之人也是他的过客,。就如同夏侯静与诸葛铭一样,还有诸葛笑与柏青青,匆匆相遇,却也匆匆别离,只是没想到,彼此在心间已经烙下了深刻的印记,却不知道此生还有无缘分再见?再见时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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