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读书人出身,即使真受人指使,欲行不轨之事,依我说,也必不是出于谢讽的本意。一幅日常练字用的绢帛,并不值几个钱,我这一手笔迹,如今也不知能价值几许啊!”杨丽华苦笑一声,悠悠地说道。
显然,杨丽华也认为,谢讽窃取带有自己笔迹的绢帛,很可能背后有人指使。但她分明又不赞同因此重责谢讽。这使得杨广有些糊涂起来。
回想起李渊有意要把谢讽关押在他居住的小院内,似有钓鱼上钩的意思在其中,杨广心中又有些释然了:管它呢,一切静观其变再说吧。要是过得几天,李渊没有如愿钓上他想要钓上的鱼,单单因为谢讽私自拿走了长姐的一幅绢帛,他也不会执意要自己赶谢讽出府了吧。因为曾上网查出了谢讽未来的去向,杨广私心里对谢讽这个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长姐,您说,过几天我把安若溪接回王府,怎么样?”杨广不便直接向杨丽华报喜说,自己刚刚破获了一件大案,只用接安若溪回府这件事向杨丽华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你这小鬼头,恐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这两天你整日不在府中,敢情是跑到万善尼寺私会去了?”杨丽华瞧出杨广今天的兴致颇高,甚至刚刚出了谢讽偷窃这样的事,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遂盯着杨广的脸色,试探着问道。
杨广略显难为情地红了下脸,他其实是因为曾趴伏在万善尼寺附近的小树林外的树坑当中,偷听过染干和安若溪的一番对话,进而确认安若溪并不像之前被怀疑的那样,是什么奸细、眼线,才动了接她回府的心思,而此刻经杨丽华一提醒,才恍然想起,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曾经差点儿和安若溪有了孩子,故而羞红了脸。
“长姐,你只说我要是向母后提出,要接安若溪回府来的话,会不会招致她老人家的不快啊?”
杨丽华听杨广并不是同自己开玩笑,而是真心要接回安若溪,脸上的笑容登时不见了,正色问杨广道:“阿纵,你老实回答我,你是近些日子和安若溪有了新的私情,抑或对她有了新的发现,才想着接她回府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怎么,我就纯粹要接她回府,不行吗?”杨广从杨丽华的问话中听出她好像并不赞同自己接安若溪回王府,心头不快,轻声嘟囔道。
“你如今已是被诏准开府建衙的藩王了,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似的,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杨丽华端起了长姐的架子,教导杨广道,“我先不说什么,待过几天你冷静下来,自己用心想想,此时接若溪回你身边,对你,对她,好吗?”
由于杨丽华当头给自己泼了盆冷水,而关于破获会真和尚命案的事情又无法在她面前说出口,杨广只得将话题扯开,又和她聊了会儿家常,就推说天色已晚,告辞出了上房。
“王爷,府门外有鱼将军求见。”杨广前脚刚跨出杨丽华居住的院子,鲜于罗就手挑着一只灯笼迎了上来,向他禀报道。
“鱼俱罗来了,莫非是石屋院出事了?”杨广心里猛然往下一沉,当即吩咐鲜于罗道,“请他到正殿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