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居士自从王府上次遇险时进来后,就一直不怎么安分。明明是她自愿进庙的,那也算与佛门有缘,但却在庙里愣是把个缁衣穿出了妖里妖气的感觉,成日里把个领口松松地系着,让个胸脯半隐半露的,特别要是来了哪个男子,更是勾眉搭眼的,实在不成个体统,败坏了庙里的风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这庵里,跟上次被清查出来的那个寺庙一样,是个yin窟呢,所以这时看她走了,其实倒让她松了口气。
这庵主说的刘居士,便是当日想勾引赵栩、一心想以庶母之身当宠妃的刘选侍,她那次看王府大厦将倾,为了保命,不得已躲入庵中避难,哪里是真的心甘情愿做尼姑,所以看在庵中卖弄了一阵风骚,根本碰不到合适郎君,更勾不上哪家子弟,这次便用上了死遁,以为像小说中常写的那样,放一把火别人就以为她烧死了,能来个死遁,以后换个身份就能继续过活了。
却没想过古人又不傻,怎么可能以为烧一会儿就能将她的尸首烧成灰烬,所以想装作烧成了灰马上便被人识破了,让众人明白她这是想私逃,所以庵主虽说不敢妄测是不是刘居士纵火私逃,但大家一听这事儿就都明白,那女人分明是耐不住守寡的日子,放了一把火逃跑了。虽然老王爷已经过世了,但刘宫人依然是他的姬妾,这逃妾罪名可是很大的,庵主怕王府哪天追究起来担责任,所以赶忙过来报告了。
简安宁听了她的话,皱眉道:“多谢师太告知,我知道了,会让官府那边打听打听的。另外庵里走了水的屋舍,我也会让人修葺的。”
暗道那女人在搞什么?以为用死遁这种方法逃出去,比呆在庙里更好吗?她死遁之后肯定要换身份,再搞个路引吧?她有这些吗?要有的话还好一点,要没有,用本来的路引,还不是一出城门就被逮住了?毕竟庙里没发现尸体,她在外面可是逃妾的身份,官府缉捕文书一下,她以为她能躲到哪儿去?姬妾私逃,捉回来多半是个死字;要是连路引都没有的话,她准备怎么在外面混?除非她不出城门,然后住在不要路引登记的小客栈,或租住不要路引的人家,但那样很容易发生危险的,毕竟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长的又漂亮,还是个黑户,在外面很容易被人拐卖进青楼的。
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来的,以为放一把火就能死遁了,也不想想除非火势特别大才能将人烧成灰烬,要是火的温度一般且马上扑灭了的话,是肯定会有尸体的,她这方法根本掩盖不了她逃跑的事实啊。
那庵主看简安宁已安排了处理方法,损坏的庙宇也会帮忙修葺,该办的事都办好了,自然也就不过多打扰了,当下便告了辞,离开了。
不大会儿赵栩过来看大宝二宝,以及看正在怀孕的简安宁时,简安宁便将这事说了。
赵栩隐约记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女人,曾因勾引自己发配思过殿,后来在他落难时躲入庙里,这时听简安宁说起这个人,不由冷哼了声,道:“在我落难时会跑的人都不是什么玩意儿,会当逃妾也很正常,我会去衙门那边打招呼,让他们盯着的。”
如今安平王府风头正盛,府上要出了逃妾,衙门肯定会认真办差的,料想刘宫人也逃不到哪儿去。
一开始一直没得到刘宫人的消息,直到一年后有人在间青楼看到了一个疑似刘宫人的ji女,赵栩得到消息过去看了看,确认的确是那女人。
刘宫人当时果然是因为没路引被人打了闷棍卖进了青楼,每天需要接客的生活显然不是现代养尊处优的她可以承受的,所以刘宫人在那儿过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每天都在后悔当初不该从那个家庙逃出来,至少在那儿虽不能勾搭到王孙公子,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但至少衣食无忧,可惜再后悔也没用了。
因知道对方下落了,赵栩也没兴趣多管了,跟简安宁说了后,两人便随其自生自灭并未当逃妾抓回来处置了,反正在那儿的话,处不处置也差不多了。
那是后话不提,却说简安英这边。
这日婆子带着王大郎在门口玩耍,突然有一个帮闲模样的人过来行了个礼,问道:“请问,这家男主人姓王,女主人姓简吗?”
“正是,怎么?”婆子疑惑地道。
那帮闲一听是这家,忙堆笑道:“这位大嫂,那有劳您帮帮忙,让王夫人过来收封信吧,有人托小的转封信给她。”
“哦,我们夫人出去了,要不你把信给我,我转给她吧。”婆子道。
那帮闲不由摇头道:“不行,托付的人交代,一定要亲手交到王夫人手上,不能交给别人。”
不这样说婆子还不觉得奇怪,一听对方这样说,反倒让婆子觉得有古怪了,毕竟,什么样重要的信,重要到一定要亲手交到主人手上?难不成里面写了什么重要的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机密?
想到这儿,婆子便想着这信她一定要看到,于是当下不由套话道:“谁让你送的信啊,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那帮闲的却很有职业道德,并不透露,笑道:“这个抱歉,对方说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