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高飞有点怨天不由人的意思,“老匹夫!把我往死路上逼啊!狗急跳墙了!”,高飞眼神示意王二,准备最后来一个鱼死网破。
倒在地上的刘评书,大概已经不行了,口中几口微薄气息,估计已经回天乏术了,而高飞料想到,“怨我大意,活活害了你们两个人的性命,棋差一招,认命服输!”,高飞正当准备发难,反正一会如果脱衣的话,一样会被发现证据,先下手为强,虽然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但是高飞准备来一个,癞蛤蟆跳上脚背——不咬人也要恶心人。
高飞的伤势现在也不用装了,径自提起了原先故意压下去的腰板,立在了高台之上,而身前真是满面得意的李儒,高飞已经露出了杀意,虽然不知道这个李儒究竟有多大的实力在藏掖之中,但是高飞也不打怵,“普天之下,武将之中,除了吕布,我怕过那个?”。
“高刺史,怎么不说话,难道心中有亏?”,李儒也不是白给的,似乎看出了高飞的门道,眼睛紧紧的落在了高飞身上。
不等高飞发作,突然一阵强大的气息呼啸打过来,此种气息,不用怀疑,定然是吕布所为,只见到身穿甲胄的吕布,一步跨过六尺的长桌,朝着高飞的方向,走将过来。
“为表清白,高大人应该脱衣,何故拖延!”,吕布大跨步走来,而倒在地上的刘评书,正好碍了温侯的步伐,吕布低首看了看脚底下,垂死之人,表情分外鄙夷,“小贼而已,还不赴死?”,只见到吕布,抬起一脚,直接踢在刘评书的肚子上,而刘评书完全无招架之力,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滑出去了十几丈的距离,一口老血吐出,脑袋一耷拉,没有了气息。
吕布走将过来,“宵小之辈,看着碍眼,给他一个痛快的,高兄弟,你还不脱衣以示清白,难道非要我奉先出手?”。
刘评书的尸体,停在离高飞两步的地方,衣裳尽皆被鲜血染红,而刘评书的脸,也是模糊不清,不过看得出,死之前,分外痛苦,而刘评书最后吐出的一口鲜血,大半都喷在了高飞的脸上,浸入了眼睛里,此刻,高飞的眼睛血红,红的像是一个将要发狂的野兽。
“刘大哥,刘大哥……”,王二在众羽林军的羁押之下,哭天抢地,悲愤异常,一下子挣脱开了缚住双手的铁链,把左右的羽林军挣倒在地,夺过一把武器,就要来战吕布,而吕布倒是轻狂发笑,“小厮,献丑而已,让我送你们兄弟二人,一齐上路!”。
王二手中舞刀,飞奔过高飞的身边,却被止住了,一只胳膊拦住了王二的去路,“以卵击石,得不偿失!”。
王二心中悲愤,哪里顾得了这些,但是一只胳膊横在身前,却怎么也穿不过去,而且,王二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触到了脑子里,这才清醒一点,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高飞挡住王二的去路。
高飞眼睛里的血红并没有消失,反而像是一团火焰一样,熊熊散发着火苗似的的光辉,看的王二心惊,但是却也奈何不了。
吕布看着正在变化的高飞,心中惊奇,好像此刻的高飞,已经完全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堆火一样,奇怪异常。
李儒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到了席位上,似乎这个时候,他更愿意看一份热闹。
赖三在庭院的边上,准备时刻策应主公,但是看到此种情景的时候,也是止不住的心头一惊,赖三看了看自己掩饰的断手,暗呼大事不妙。
王二被拦住,而吕布也是没有出手,反而把全部精力放在了高飞身上,“高飞兄弟,这是何意啊,难道要跟奉先动手?”。
高飞并没有回答,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意思,而吕布却是不敢小觑,右手一伸,示意边上的小厮,而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双人双手,肩扛手提着,一柄银色方天画戟,更是牟足了力气,一扔,一道银色亮光闪过。
高飞的右手横住王二,左手低垂,一股火红色的烟晕冲过头顶,高飞顿时大喝一声,怒发冲冠,原本古人绑扎在头顶的发髻,凌空被震了出去,而高飞更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一样,扑将过去,目标正是吕布。
吕布右手一伸,脚下用力,去接方天画戟,而高飞的手中夺过王二的军刀,刀刃朝下,直劈吕布,一道红光,一道白光,在空中胶着一起,“当当”两声,高飞手中的军刀,连着劈了两下,皆砍在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上,而最后一招,高飞双手握刀,吕布横置画戟,对峙在一起,而酒席之上的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有看到两个人出手的招数,倒是李儒惊讶之余,略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