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容伸手抬高少年的下颔,看着他唇瓣间咬出的血迹,还有少年眼中的倔强,在在的与说话间的卑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眸子中的光,不自觉地加深。
“临家曾经也是书香门第,老大人为人甚是得人敬重,可惜遭到奸人陷害,让人叹息,本王以前虽然有心相救,却是无力,现如今,你是临家唯一的子孙,自当自尊自爱,以后这里便是你的新家了。”
这样的一席话,别说是一个身世凄惨的少年,便是一个经历了坎坷的成年人,也会忍不住有所感动的。
临秋庭眼中,悄悄地泛起些许红意,从开始被段锦容点破身份的尴尬惊愕防备羞耻,到现在的讶然感动无措,变化地自然而然,少年猛地垂低了头,不想要让自己软弱的一面现于人前。
段锦容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方才在少年下颔处划过,指尖之上,还残留在那温软细腻的美好触感,让人心神荡漾,更加让他荡漾的,是少年眼中那份松软与动容。
笑的越发温雅,段锦容若是想要一个人,自然是不止是身,更要有心,便是只是一个替身,他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隐患,临秋庭的身份虽然有些隐秘,对于他这个当朝皇子来说,不算是难查。
正是因为查清楚了其间的那些隐秘,段锦容才能够放心地享用美人,更何况,临家十几年前也确实是有名的清贵之家,不说是桃李满天下,也是很有些分量的,在朝廷中,只是当时当家的临老大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被人揭发叛国,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有猫腻,可惜一纸圣令,妻离子散,但凡涉及此案之人,全部斩首,而侥幸留下性命的,不是刺配三千里,便是被充入歌舞坊间,临家近千口人的大家族,到现在,直系血脉,也只剩下了处境不堪的临秋庭了,也幸好只剩下这一个直系血脉。
美人难得,让自己有欲|望的美人更是难得,最是难得的,却是那个美人,可以为他提供更加有利的支持。
——段锦容为了笼络住临秋庭的心,怎么百般温柔,千般尊重,怎么水到渠成,蜜里调油,这些柳墨言通通不知道,他的暗卫,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段锦容的眼皮子底下全程跟进,但是,当他得到消息,临秋庭被人从揽月阁赎走的那一刻,便好像是冬天的一顶暖炉,夏天的一碗冰糕,心中百般的舒服。
制造了那么多的条件,以着临秋庭的本事容貌,以着他对段锦容的了解,两个人现在定然是在一起了,只要想到临秋庭身上的东西,本来为着段锦睿准备的东西,已经悄悄地过到了段锦容的身上,且对方还以为占了多大的便宜,柳墨言便想要大笑三声。
真的是,痛快之极呀,想象着段锦容发现自己对女人硬不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有他为了向皇帝显示自己的兄弟爱,段锦睿娶妻生子之前,一直坚持不娶正妃,到现在身下空虚,没有一子的尴尬情形,柳墨言决定今日多吃两碗饭。
柳墨言能够多吃两碗饭,有人却是连一碗饭也咽不下去,段锦容强忍着冲天的怒气自侍妾于氏的身上下来,顾不得美人泫然欲泣的表情,披上床边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将守在门外的人唤了进来,让他引着于氏下去,这一次,本来便委屈着的美人更加不甘了:“王爷,可是奴有哪里伺候的不好?您告诉奴奴,奴都改……”
于氏是扬州人士,一口吴侬软语,以前都能够让他身|下发|硬,进而得到段锦容的百般怜惜,现在,感受着衣袍下软绵绵的,死气沉沉的物件,这种心中空有火气,全不能发|泄的难耐滋味伴随着一种别样的无法言说的尴尬,则是让男人越发烦躁,眉眼间,终于忍不住现出了阴郁,与他目光相对的于氏嗓子一哽,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本王想起还有别的要紧事情,乖,先回去,等到下次本王自会补偿!”
于氏的身子怯懦的一缩,让段锦容回过了神,收敛了眼中的厉色,笑的温柔多情,甚至帮着女人披上了床边的里衣,顺势在朱色的红唇上轻轻一啄,让方才白了脸颊的女人,脸上再次升起淡色的云烟。
含笑注视着女子最后那个勾引的眼神,袅袅婷婷,腰肢款款摆动的满是风情,段锦容僵硬了面容。
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于氏已经是他试过的最后一个侍妾了,不是女人的问题,是他的问题,这几日的有心无力,段锦容不能再当做视而不见了。
他对自己的身子很有信心,不止从来没有什么男人的尴尬,且比起大多数男人,还要有本钱,现在成了这样,很明显是着了道儿。
盘算思索着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不行’的,段锦容眼中森寒无比,终日打雁,没想到倒是被那只当做玩|物的雁子啄伤了眼睛。
“去别院!”